他們今生的距離般,註定相近不難相親,只能人面春風,相去不見!
“但,重罰可且免,假扮宮女闖進九宸殿,視朕之令於無,若朕不小懲大誡,必難定平眾怨!”穿在宋逸身上的明黃龍袍在西溟雪模糊的偷瞄中,竟真像是龍身纏繞,怒瞪著她,彷彿她有著極惡之罪,要生生飛出宋逸身上撲向她,幾爪爪殺她!在最後的思緒空蕩間,她便看著自己被人架了出去,準備著受著責罰。卻不想到,就在禁衛架著她至登天級前時龍壇上便響起了這聲聲的哀嚎……
“素非良馬,何勞鞭影?”西溟雪望著龍壇上那幾個人影,看著板子一下一下越加加重力道地如風打下,看著平躺在條凳上瘦弱的人影因每一次板落及鴻溝,整個人便頭尾翹抽上、渾身顫動的可憐模樣,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惡……宋括那時,紫蘇因為他無形的傷害心灰而死,碧水因為他而慘遭侮辱,然而,這一切的導火索都因為她。現在,宋逸為王,輪到她身邊的嚴秦每每都受到她的連累了。她不懂,為什麼在她身邊的人都要跟著她一起面臨苦厄。特別是嚴秦,她甚至覺得虧欠他。他似乎從來也沒有背叛過她,甚至願為她獻出生命,原本她以為他只是玩笑,如今,沒有玩笑,是真的……
(本書獨家首發於縱橫中文網,上嬗若水作品,感謝支援,書友群86540175,book。87book。com/book/36528。html)
“娘娘,皇上有令,在西將軍之死未查明前,為免受非議,娘娘可由身邊內侍代刑,請娘娘隨奴婢從偏殿進吧。”
若非這個聲音,西溟雪恐怕只會陷入更深的自責中,從而難以逃脫。然而,隨著意識的清醒,她終於抬眼看清了來帶路的奴婢,竟是許久未見的碧水!
“奴婢碧水參見娘娘。”宮裝的碧水越來越顯得一股別樣的氣韻,至於究竟是哪裡改變,西溟雪無法具體說出,只覺得此去經年,宋逸變了,她變了,碧水自然也不復當年那般溫和,彷彿就像那盛開的玫瑰花,花開豔麗卻帶著無比尖利的刺,等著刺傷誰。
“掌事多禮,雪不過已為罪婦,實難稱許宮妃之德。”下意識,西溟雪排拒著碧水,即便碧水此刻眼中的笑意柔和,她還是覺得碧水不再是當初那個繞著她打轉的丫環了,終究她們還是要面臨當初與紫蘇對立的模樣嗎?女人的第六感真的讓她預見了未來的反目嗎?不由得,聽著嚴秦嘶吼的哀鳴,她渾身一震,抬步就隨著碧水而去,直到在殿門口驀地失去嚴秦的聲音,她才止住腳步。
“他昏了。”碧水嫣然道。
西溟雪覺得碧水的笑容過於礙眼:“他會醒的,那些守衛不打死魚。”口上逞強道,心裡卻不住祈求嚴秦能捱過。她不敢回頭再去看他的慘樣,她頹然地靠上了殿門扇,希望藉由不倒的宮殿給與自己不倒的力量。多麼不稱風景啊,這麼莊嚴的地方,原本早朝的時刻,卻聲聲都是嚴秦的嘶吼,還有褻瀆神聖以主之名的揮板聲,可笑的諷刺啊!宋逸有必要這麼正名嗎?她都快分不清宋逸是為了維護她,還是也要傷她個夠?
“娘娘,知道打人何為最痛?”碧水悠悠解釋著,目光也放在嚴秦那裡,看著那些守衛拿著鹽水潑醒昏厥的嚴秦,而後繼續揮板而下。“打蛇打七寸,但打人只消往他最脆弱的一點選去,他必死無疑!”
“住口!”驀地,渾身一個激靈的西溟雪出口大斥了一聲碧水,卻見碧水悻然請罪,但那一臉的樂禍狀,竟著實惹怒了西溟雪。勃然間,她正想怒斥碧水,竟不料耳畔撞入另一個聲音!
究竟是人生處處驚喜,還是處處險惡?無限變化中,明明逃了板刑,卻又來了個大危險。
“罪婦竟還牙尖嘴利,看來本宮的後宮確實管教不嚴,致使今日家園醜態百現,何其哀呼!來人——”
一襲鮮紅,紀凌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