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成了刀,見人就砍,連商他們也無法近身。禁軍還是不停湧上,只要他們稍稍動到樂的身子,宋逸就怒睜著充血的眼,眼臉幾乎裂開,滿冠的髮絲全都散亂開來,嘴角不自覺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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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樂最希望的是什麼,微已經死不瞑目了,難道樂也要白白死去!”韓突破一切厲吼著,轉眼因為分心又捱上一刀,他的力氣幾乎快用盡了,他不知道他可以支撐多久。他不斷地注神不住守著空門不住向宋逸靠去,手中的大刀早已沉得提不起了……
“吼——”一聲無比撕心的叫吼從身後傳來,眾人微滯,用眼光瞄著,卻發現是宋逸發出的叫喚。四周圍立的禁軍刀不住劃開宋逸的身子,宋逸巾冠徹底散去,滿身是刀痕。然而,巾冠全散間,他雙眸驀地一陣狠厲,眼角滿是血卻分不清是誰的。眾將幾乎不顧禁軍的大刀,死命往回趕。中途,斐又被撥倒,躲過幾把刀,冷不防後背中了一刀,當場撲倒在地。還來不及多做反抗,那群禁軍手中大刀皆切入斐的身子,握著刀的手終於還是鬆開了,弓張的手勢還是保持著。直到那群禁軍抽出利器,斐才若牽線玩偶般一掙一動,伸出顫巍巍的手,他還想要繼續撿起那把掉落的大刀。可是伸了好久,都觸及不到刀柄,最後實在累得沒有力氣了,噎了一聲下巴抵著瓦面,雙眼死灰直視著宋逸……
“啊——”沖天的恨意!宋逸人已經瘋了!看著身前韓中刀噙著笑意而去,他再也無法思考。“韓!不準死!韓……”
“好……”若有似無的答應聲,穿越時空的界限,韓回答了六年前沒有回答的字。他終是慶幸自己同樂一樣,可以為宋逸死,終於,這條延宕了六年的生命還是還給了宋逸。還記得六年前,墨綠華服的少年手執羽扇,滿目如星,璀璨異常,他伸出手,笑著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那霸道的一聲不斷迴響在韓的耳畔,那時的他沒有回答。沒有想到一個“好”字足足要到六年後臨死前才說得出口——“好……”韓的目光中還映著墨綠華服的高貴少年優雅的模樣,真的好美。他的視線最後觸及上那盤依舊飽滿的圓月,那笑比月還亮……
“韓——!”
殘忍是一柄利刃,即割傷他,也割傷其他人。就如死屍般,宋逸忽然握住一把刺來的刀尖,而後狠狠施力,絲毫不理會手被刀尖割破,被握住利器的那名禁軍一嚇,那一眼簡直就是看見魔鬼的表情。在那名禁軍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宋逸奪過他的刀,而後狠狠一劈,對著周圍湧上的人一個旋身,大刀皆劃開他們脖頸的血脈!一瞬間,周圍那些禁軍全都倒下,宋逸忍著淚,站了起來,不停地揮舞著劍,即便有刀痕綻開在他身上,他也毫無知覺了。他彷彿是個從修羅場出來的羅剎,雙目全是幽冷的血光,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意義就是不停地揮動手中的劍,殺、殺、殺!
五百步的距離慢慢在宋逸、宮、商、角、羽五人的努力下縮短為只剩下最後的幾步,他們不知道宮門內等待他們的是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殺進去。羽一人在後面墊後,還有原本便在地上同禁軍周旋的精兵也剩下四五名,他們統統護著躍下屋頂的宋逸。單腳及地的宋逸望著地上不斷彙集而來的禁軍,嘴角掛著一抹苦笑,比鳩毒還苦的苦笑……原來三更末的天比想象中還要寒冷,還要可怕。
“上!”羽一聲令下同那最後的幾名精兵赴了去,宋逸紅著眼眶再也說不出半字。宮趁著商、角護著宋逸的瞬間,衝了上去,不顧身上又開出了幾道口子,直直衝向羽。最後一把扣住羽的肩頭,往後拋去,羽一陣錯愕,在對上宮墨黑的眼神後終於一咬牙,往後頭衝去。
“羽?宮?”宋逸驚訝看著羽一副極力剋制的表情,再看著衝入禁軍中的商,不斷要將禁軍引至宮門的方向。一陣訝然間,羽對著商一示意,兩人同時扣住宋逸的肩頭,使上輕功,三人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