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看看有沒有客人上門。”安妮敷衍著。
11點30,歡喜哥他們又想走,可安妮又找藉口把他們留了下來。
12點都過了,已經到第二天凌晨了。
可是安妮要等的那個人還是沒有出現。
所有的藉口都用光了。總不能無限制的把他們拖下去吧?
安妮一急,靈光閃動。忽然脫口而出:“我想起來了,歡喜哥到現在連醫生‘乾爹’都沒有叫過呢。”
“對啊?”老喬也反應了過來:“不是安妮提醒我都忘記了。”
安妮,你!
歡喜哥無語了。
怕就怕身邊出一個叛徒啊!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是已經認賬的,總不好反悔吧?
再看看老喬殷切的目光,歡喜哥心裡嘆息一聲。親爹啊,我可對不起你了,要先叫別人爹了。
媽哎,你可別怪兒子啊。
歡喜哥站了起來,扭捏了半天。才艱難的張開嘴:
“幹——”
一個“爹”字還沒有出口,餐廳門口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嗎?”
歡喜哥轉過了身子:“媽?”
梁雨丹居然出現在了格蘭特餐廳的門口!
老喬——喬遠帆也緩緩的站了起來。
歡喜哥的一聲“媽”字,好像一道閃電擊在了他的心中,他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雷歡喜,然後又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梁雨丹。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梁雨丹的目光,痴痴的看著這裡,又重複了一遍:
“這麼多年了,你還好嗎?”
“我挺好啊。”歡喜哥莫名其妙。
梁雨丹的腳步非常沉重,一步步的朝著這裡走來。
她忽然嫌高跟鞋礙事。
那天,如果不是高跟鞋的話,在飯店裡就可以追到他了。
她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光著腳繼續朝這裡走來。
如果這個男人還想跑,自己今天一定可以追上他的。
他跑到天涯海角都別想再跑掉了。
“媽,地上涼。”歡喜哥趕緊迎了上去。
可是梁雨丹看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一眼,卻徑直從歡喜哥的身邊走過,一直來到喬遠帆的面前這才停下,第三次說出了那句相同的話: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歡喜哥看傻了,安妮看傻了,莫胖子也看傻了。
什麼情況?
喬遠帆微笑著:“我很好,你呢?”
“我不好,我天天在想你。”
梁雨丹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目光一刻也不願意挪開,她生怕一個疏忽,這個男人又會從她的生命裡消失:
“我一點都不好,我每天都在工作,就是想強迫自己不要想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怎麼努力也做不到。我只要一空下來,每一分、每一秒,眼前全是你的影子。那天我看到你的。就看到你的一個背影,可是我一眼就認出你了。我拼命的追你,可是怎麼追都追不上……”
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一般落下,就好像那天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我錯了,那年我不該那麼任性,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你的身上。那麼多年。你一個人孤身在外面,你又不會做飯,又不會洗衣服,你怎麼照顧自己?我錯了,可我真的一直在找你,就好像在找我們的孩子一樣天天在找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歡喜哥忽然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他不敢相信如此巨大的幸福會接二連三的落到自己身上。
看,安妮哭了;看,莫胖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