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說:“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現在讓你當脫產幹部,或者管區書記,你幹不幹?” 玉海說:“以前我肯定幹,但現在,我得想想。” 培元說:“你想什麼?” 玉海說:“我得比比和咱現在乾的事哪個更有意義。” 培元說:“行。這就夠了,我回答你的問題,我不相信在農村就幹不出名堂,我看不起那些當了工人就趾高氣揚的人,我想在農村幹成點事,讓鄉親們的日子過得好點,讓那些看不起農民的人看看,咱不比他們過得差。” 玉海說:“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描繪的藍圖一定能實現。乾一杯。” 培元說:“我也給哥哥提個建議,什麼脫產幹部,管區書記,甚至公社副書記都別考慮,只要把咱規劃的事辦好了,不僅老少爺們念你的好,那時候,給個公社書記都有點屈才。” 玉海說:“那得有個前提,前提是你不能走。” 培元說:“這麼說吧,只要你在,柳林的父老鄉親相信我,我就不走,將來,只要咱把事業搞大了,就算工作崗位變了,心不還在柳林嗎?我還想著以後爺爺奶奶離不了人了,把他們接到柳林來呢。你聽說過沒有,在美國,有錢的人都住在農村,窮人才住在城裡呢。” 玉海說:“那是怎麼回事啊?” 培元說:“農村環境好啊,空氣清新,風景美麗,有錢人不用天天上班,所以住在農村,而窮人得掙錢養家餬口啊,只好擠到城市裡了。” 玉海說:“那農村就掙不著錢嗎?” 培元說:“能,但是工作機會少,因為他們機械化程度高,地裡的活基本用不著人,只好上城裡找活幹。咱們國家以後也會是這個樣的。這是社會發展的趨勢。咱如果能想到前頭,幹在前頭,讓城裡人有的咱也有,城裡人沒有的咱也有,誰還看不起咱啊?現在安平郊區有些農民就放著工人不當,在村裡當他的農民,我希望不用太長時間,咱村的鄉親也會這樣選擇。” 玉海沉默了,他順著培元的思路,進入了想象之中。 培元說:“你不信?” 玉海說:“咋能不信呢,我在想一年後咱村會變成啥樣?兩年後,三年後會是啥樣?” 培元說:“我是這樣想的,我今年主要精力放在外面,爭取多談成點事,明年就以家裡為主了。” 玉海說:“你永遠以外面為主就行,莊稼地裡的活你別管。” 培元說:“不是這個意思,莊稼地裡我外行,連個整勞力都算不上,我說的是副業這一塊,就說這兔子吧,一窩七八個,五個月就成熟,需要剝皮,熟皮吧,兔子肉咋辦,咱全村人天天吃也吃不完吧。得深加工,製成罐頭,養豬養雞都有一系列的後續工作,我想罐頭廠今年就得建,冷庫也是早晚的事。” 玉海說:“俗話說貪多嚼不爛,再說怎麼多事都壓在你肩上會把你累壞的。” 培元說:“你放心,能交代別人乾的我會分下去的,初期沒辦法,只有撐著。還有一個事我的說明,你看這次來安平我叫的都是知青,你覺得合適嗎?” 玉海說:“有啥不合適的?” 培元說:“開始我想說讓你安排人來就行,可是,如果不是知青,這吃飯睡覺都得花錢,就這一條咱現在就解決不了。今後一段時間可能還是這樣,我不是隻相信知青,是目前用知青合適,等一切就緒了,可以考慮各個崗位都安排社員。” 玉海說:“我明白你的心思,一切你看著安排就行,我就是你的傳令兵。” 培元說:“你說錯了,你是我的主心骨,如果村裡沒有你和東順叔,我也不想幹這些事。” 玉海說:“說到東順,我得說道說道,我跟東順兄弟相稱,你喊我哥哥,喊東順叔,咱三個成天在一起,你不覺得彆扭嗎?” 培元說:“是你先喊我兄弟我才喊你哥哥的,跟東順叔前後院住著,同學們都喊東順叔,我也不能另類吧?再說,咱倆相差六七歲,兄弟相稱很合適,跟東順叔差了二十多歲,叫叔也在情理之中吧。” 玉海說:“我倒有個主意。” 培元說:“啥主意?” 玉海說:“咱倆結拜兄弟。” 培元說:“感謝哥哥看得起我,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