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很自責,自己都覺得今天如此作態不像她李玲所為,培元會怎麼想?她會原諒嗎?自己對培元的品行有疑慮嗎?招女孩子喜歡是他的錯嗎?他喜歡我什麼?問題一個個的往外冒,好像答案很簡單,但又不敢確定,腦子越想越亂,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的睡了一會兒。 吃過早飯,她和秦梅和廣林把機床廠的事情說了說。 秦梅說:“這還不簡單嗎?文藝演出我們可是從幼兒園就開始的。” 廣林說:“說起來容易,真要登臺,還得仔細準備的。” 李玲說:“對,我們三個人,先計劃一下,看能出什麼節目,然後就開始練習。” 下午,培元依舊沒露面,李玲心老是心神不定。三點多了,他在幹嘛呢?是生氣躲著我嗎?乾脆,去家裡看看。 家裡只有爺爺一個人,李玲問:“怎麼爺爺一個人在家啊啊?奶奶呢?” 爺爺說“去姨奶奶家了,今天是姨奶奶八十大壽。” 李玲說:“那爺爺午飯自己吃得嗎?” 爺爺說:“我也去祝壽了,吃過飯回來的,姨奶奶留下他娘倆不讓回來。” 李玲說:“那晚飯也不一定回來吃了,晚飯爺爺想吃什麼,我先試著做,不會的就等阿姨回來做。” 爺爺說:“時間還早,五點如果奶奶不回來,你熬上稀飯就行,先陪爺爺喝茶吧。” 爺倆圍著爐子坐著喝茶,李玲一邊織毛衣,一邊跟爺爺聊天。爺爺問串耳關回來後給外公外婆寫信了嗎? 李玲說:“寫了。” 爺爺說:“以後要經常寫,尤其是年節和老人生日,人去不了,信不能少。春節還有四十多天,想好給外公外婆買點什麼禮物了嗎?不在乎花多少錢,只要是你送的,外公外婆會很高興的。” 李玲說:“我記住了,以後不能老拿自己當小孩子了,原來老抱怨自己命苦,從小沒了媽媽,現在才知道,這事對外公外婆的傷害更大,我有責任替媽媽對外公外婆盡孝。” 爺爺說:“爺爺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又明事理的孩子。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更何況是對自己的親人呢,有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會給兩個老人帶來莫大的欣慰。何樂不為呢?” 李玲說:“我這兩天正犯難呢,想不起給外公外婆寄點什麼禮物,我是學生,即便有錢,也不適合買什麼貴重的東西,那就不是家人了,不值錢的東西連郵費都不值,感覺也不合適。” 爺爺說:“我給你支個招,織條圍巾要用幾天?” 李玲高興的說:“對呀,自己織的圍巾最適合我的身份了,爺爺真是高明,連這樣的小事都看這麼透徹。” 爺爺說:“那就早點動手,早一天寄去就早一天讓他們高興,爺爺也有禮物回贈,到時你一塊兒寄去。” 李玲說:“爺爺就不必了吧?” 爺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想讓爺爺做沒有禮貌的人嗎?” 培元和奶奶回來了,奶奶看到爐子上冒著熱氣的鍋,說道:“老頭子有進步,還知道熬上稀飯了。” 爺爺說:“是李玲熬上的。” 李玲說:“我不會做飯,沒敢動手,以後得跟奶奶好好學學。” 奶奶說:“會吃就會做,你來家裡吃得多了就會做了。今天吃燒餅,五香疙瘩絲,再炒個芹菜,簡單的很,晚飯就由你來做吧。” 好容易吃完飯,收拾完,李玲急匆匆走進培元的屋裡,一時又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呆呆的看著培元。 培元摸了摸自己的臉說:“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 李玲一下子撲到培元懷裡,說:“一天沒看到你,心裡發慌。你還生氣嗎?都是我不好,你罵我打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氣就行。” 培元說:“我確實很生氣,想打人。” 李玲說:“那就打吧。” 培元抓住李玲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邊打邊說:“打這個小心眼,打這個糊塗蟲,害我的玲玲傷心流淚。” 李玲聽了,眼淚頓時流了出來,培元一見,手上立馬加大力氣向自己臉上打去,李玲雙手抓住培元的手,不讓他繼續打。 培元說:“昨晚我好久才入睡,夢裡向上帝請教,上帝說,你這個糊塗蟲,連女友撒嬌都不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