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即可緩解。”
張鵬翮面沉似水,搖了搖頭說道:“開挖洪澤湖與高郵湖,此刻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吧。而且一旦洩洪,金湖縣下轄十幾個鎮恐怕都要成為一片汪洋啊!”
柳敬宣面現焦急之色,說道:“現在將百姓調離還來得及。如果不犧牲金湖縣,恐怕黃河一線河堤崩塌,五河、盱眙、明光、來安、寶應、天長一帶都會成為一片汪洋。如果洪水不能流入長江,揚州、南京也將不保。大人切不可再生猶豫了!”
張鵬翮看了看陳鵬年,還有周圍的這些府縣官員。
陳鵬年兩眼瞅著張鵬翮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張鵬翮雙手握拳,眉頭緊鎖,使了半天的勁,但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
張鵬翮見柳敬宣投來迫切的眼神,喃喃說道:“此事重大,容老夫三思。”
“三思?張大人,如今哪有時間容您在此猶豫不決。柳大人說得很有道理。依我之見,就這麼辦吧。”說話間,帳篷外走進兩個人,都是身披蓑衣,頭戴斗笠。
張鵬翮看到二人,急忙跪下行禮:“卑職叩見四爺、十三爺。”
其餘眾人也都立刻跪倒一片。
來人正是四皇子胤禛和十三皇子胤祥。
胤禛走到張鵬翮的面前,雙手攙起張鵬翮,說道:“張大人,你這一品總督的大禮我可承擔不起啊。”
張鵬翮恭恭敬敬地說道:“卑職不過從一品的小官,即便是正一品,也是四爺、十三爺的臣,哪裡敢在主子面前稍有不敬。”
胤禛瞅了瞅四周跪著的眾人:“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齊聲稱謝,紛紛站起。
胤禛走到柳敬宣的面前,上下打量柳敬宣。
柳敬宣雖然身子站起,但是前額微微低垂,眼睛看著胤禛的雙腳。
“柳大人果然是儀表堂堂,一開口便知見地深遠。”
柳敬宣輕聲說了一句:“下官微末之言讓四爺、十三爺及眾位大人見笑了。”
胤禛搖了搖頭:“柳大人何必過謙。張大人,剛才我說了,就按柳大人的意見辦吧。”
張鵬翮還是有些猶豫道:“這後果實在…,下官恐怕擔不起這責任啊。”
胤禛臉色一沉:“哎?張大人何出此言?當今聖上如此器重於你,才命你為河道總督,這些擔當都沒有嗎?今日之事,你可放手去做,出了差池,我來承當。”
張鵬翮臉臊得如紅布一般,沉默了片刻,向著胤禛躬身一禮:“卑職遵命。”
張鵬翮轉身對陳鵬年說道:“陳大人。”
陳鵬年急忙上前:“下官在。”
張鵬翮臉色一正,說道:“我命你帶領十萬民夫,開挖三條溝渠通往高郵湖。如果來不及,分段開挖也行。”
陳鵬年躬身答道:“下官領命。”說完,走出大帳。
張鵬翮對著柳敬宣說道:“柳大人,我命你帶領十萬民夫,開挖高郵湖至長江一線。”
柳敬宣領命,剛要轉身。
張鵬翮急忙說道:“柳大人,且留步。”
柳敬宣一愣,轉身看向張鵬翮。
張鵬翮兩步走到柳敬宣的面前,拍了一下柳敬宣的肩頭,一臉肅穆地說道:“柳大人此去,多加小心。千斤重擔落於你的肩上,莫要辜負了四爺對你的信任。”
柳敬宣深施一禮,然後急匆匆走出帳外。
張鵬翮命各個府縣官員,趕快疏散百姓至高處躲避。又派人趕赴安徽,詢問黃河上游的情形。最後張鵬翮親自指揮三千官兵,負責石料、器械、糧食、船隻等物資的運輸。
雨還在下,陳鵬年站在一個山頭上,遙望著洪澤湖的方向,雙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十萬民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