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著,一齊都往瀟湘館來只見西門匡慧正拿著詩和他講究眾人因問西門匡慧作的如何
西門匡慧道:“自然算難為他了,只是還不好這一首過於穿鑿了,還得另作。”眾人因要詩看時,只見作道:
非銀非水映窗寒,拭看晴空護玉盤
淡淡梅花香欲染,絲絲柳帶露初幹
只疑殘粉塗金砌,恍若輕霜抹玉欄
夢醒西樓人跡絕,餘容猶可隔簾看
第二百八十九章 神功已廢
諸葛清怡笑道:“不象吟月了,月字底下添一個‘色字倒還使得,你看句句倒是月色。這也罷了,原來詩從胡說來,再遲幾天就好了。”純愨自為這首妙絕,聽如此說,自己掃了興,不肯丟開手,便要思索起來。因見他姊妹們說笑,便自己走至階前竹下閒步,挖心搜膽,耳不旁聽,目不別視。一時清琳隔窗笑說道:“菱姑娘,你閒閒罷。”純愨怔怔答道:“‘閒字是十五刪的,你錯了韻了。”眾人聽了,不覺大笑起來。諸葛清怡道:“可真是詩魔了。都是顰兒引的他!“純愨道:“聖人說,‘誨人不倦,他又來問我,我豈有不說之理。”李紈笑道:“咱們拉了他往四姑娘房裡去,引他瞧瞧畫兒,叫他醒一醒才好。”
說著,真個出來拉了他過藕香榭,至暖香塢中。惜春正乏倦,在床上歪著睡午覺,畫繒立在壁間,用紗罩著。眾人喚醒了惜春,揭紗看時,十停方有了三停。純愨見畫上有幾個美人,因指著笑道:“這一個是我們姑娘,那一個是林姑娘。”清琳笑道:“凡會作詩的都畫在上頭,快學罷。”說著,頑笑了一回。
各自散後,純愨滿心中還是想詩。至晚間對燈出了一回神,至三更以後上床臥下,兩眼鰥鰥,直到五更方才朦朧睡去了。一時天亮,諸葛清怡醒了,聽了一聽,他安穩睡了,心下想:“他翻騰了一夜,不知可作成了?這會子乏了,且別叫他。”正想著,只聽純愨從夢中笑道:“可是有了,難道這一首還不好?“諸葛清怡聽了,又是可嘆,又是可笑,連忙喚醒了他,問他:“得了什麼?你這誠心都通了仙了。學不成詩,還弄出病來呢。”一面說,一面梳洗了,會同姊妹往陳太太處來。原來純愨苦志學詩,精血誠聚,日間做不出,忽於夢中得了八句。梳洗已畢,便忙錄出來,自己並不知好歹,便拿來又找純愨。剛到沁芳亭,只見李紈與眾姊妹方從王夫人處回來,諸葛清怡正告訴他們說他夢中作詩說夢話。眾人正笑,抬頭見他來了,便都爭著要詩看,
話說純愨見眾人正說笑,他便迎上去笑道:“你們看這一首。若使得,我便還學,若還不好,我就死了這作詩的心了。”說著,把詩遞與純愨及眾人看時,只見寫道是:
精華欲掩料應難,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輪雞唱五更殘。
綠蓑江上秋聞笛,紅袖樓頭夜倚欄。
博得嫦蛾應借問,緣何不使永團圓!眾人看了笑道:“這首不但好,而且新巧有意趣。可知俗語說‘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社裡一定請你了。”純愨聽了心下不信,料著是他們瞞哄自己的話,還只管問純愨諸葛清怡等。
正說之間,只見幾個小丫頭並老婆子忙忙的走來,都笑道:“來了好些姑娘奶奶們,我們都不認得,奶奶姑娘們快認親去。”李紈笑道:“這是那裡的話?你到底說明白了是誰的親戚?“那婆子丫頭都笑道:“奶奶的兩位妹子都來了。還有一位姑娘,說是薛大姑娘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的兄弟。我這會子請姨太太去呢,奶奶和姑娘們先上去罷。”說著,一徑去了。諸葛清怡笑道:“我們薛蝌和他妹妹來了不成?“李紈也笑道:“我們嬸子又上京來了不成?他們也不能湊在一處,這可是奇事。”大家納悶,來至王夫人上房,只見烏壓壓一地的人。
原來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