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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看這位知縣大人,面白如玉,眉目俊朗,頜下微微有些鬍鬚。堂上一坐,氣定神閒,不怒自威。

知縣瞅了瞅下跪的老漢,並沒有拿起桌上的驚堂木,輕聲問道:“下跪何人?為何擊鼓鳴冤?”

老漢急忙叩了一個頭,語無倫次地說道:“小老兒張千。小女被人搶了。求大老爺快快救救小女!”說完,滿是滄桑的臉頰老淚縱橫。

知縣皺了皺眉,側目看了看身邊的師爺。

這名師爺大約六十上下的年紀,身形瘦弱,一頭灰白的頭髮,白的多,黑的少。面容枯槁,雙手乾枯無肉,但一雙眼睛倒是囧囧有神。師爺會意,拿過一張紙鋪好,提筆準備筆錄。

知縣儘量和聲細語地說道:“張千,不必著急,事情經過慢慢講來。本官一定為你做主。”

張千又磕了一個頭,說道:“知縣大老爺,小的家住城外東源鄉小張村。去年借了縣裡的大財主郭炳南一兩紋銀用來買種子。今年小的還錢時,郭大財主說連本帶利是一百兩紋銀。今日小的與他理論,郭大財主不僅砸了小人的家,還把我女兒給搶走了。求老爺做主啊!”

知縣聞言,眉頭一皺,右手從公案上抽出一支紅漆火籤,就要扔在堂前。

師爺急忙停筆,轉過桌案來到知縣面前,低低的聲音說道:“大人,且慢,容學生一言。”

知縣一愣,輕輕將火籤放在公案之上,說道:“先生有話請講。”

師爺看看周圍的人,低低的聲音說道:“郭炳南,大人可知其人?”

知縣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師爺神情肅穆地說道:“大人,那郭炳南本是東源鄉的財主,去年才入住高郵縣。“

知縣目光一閃,問道:”這又如何?“

師爺神秘地說道:”那郭炳南倒沒有什麼,但他的兒子是當今聖上的御前侍衛郭彥。聽聞此人拜了一等侍衛慕容節烈為義父。如果大人抓了郭炳南,恐怕知府大人怪罪下來,您吃罪不起啊。還請大人三思。”

知縣的雙眉擰成了疙瘩,半晌無言。

張千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眼巴巴地瞅著知縣。

過了一會兒,知縣點手喚張千:“進前來。”

張千向前跪爬了幾步。

知縣搖了搖頭,說道:“我叫你站到我的面前。”

張千哆裡哆嗦的站起身,走到公案前邊。

知縣上下打量了張千兩眼,說道:“你當真想救你的女兒?”

張千急得頓足捶胸,說道:“小女危在旦夕,大人何出此言?”

知縣壓低聲音說道:“本官倒是有一個法子能救你的女兒,就怕你不敢去做啊。”

張千抹抹眼淚,盯著知縣,堅定地說道:“只要能救我女兒出來,我這把老骨頭就是砸碎了餵狗,我也認了。”

知縣神秘地一笑,繞過公案,走到張千身邊,在老漢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張千面帶猶豫地問道:“這樣能行?”

知縣臉色一沉,說道:“在此公堂之上,本大人焉能口出戲言。你只管放心,這樣絕對可行。事不宜遲,趕快照我的話去做。耽擱了時間,你女兒恐怕就遭毒手了。”

張千連聲說道:“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說著轉身跑了出去。

知縣望著張千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知縣環視四周,問道:“今日江捕頭去哪裡了?”

話音未落,房頂飄身落下一人。看此人二十左右的年紀,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似流星,後背揹著一口單刀。

這個年輕刀客來到知縣面前,打了個千說道:“卑職見過大人。”

知縣皺了皺眉說道:“江捕頭,你輕功雖好,但走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