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數次開合想問。
田齊看了他們娘幾個,主動開口解釋道:“王秀才老孃犯了事,幾個孩子無依靠,便送來給你。”
此話一出,蓮娘面色刷白。
當孃的哪裡會嫌子女累贅,但蓮娘被休棄回家,兄長是個暴躁魯莽的,嫂子也不算寬容。
她一個人寄人籬下,尚且需要包攬全家的家事,才能換口飯。
一下再拖三個小的,便是兄長寬容也養不起啊。
見她神情不對,田齊急忙道:“王家宅子還在,田宅不會收回充公。”
“你若願意,我可代為協調,助你立下女戶,將王家田宅都交給你。”
他的話,不但叫蓮娘驚喜,一旁裝作隱形人生怕攤上大事的村長都是一愣。
心道,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這被抓捕了,還能留得家財,倒是稀奇得很。
村長心中驚奇,不由認真打量田齊。
只是看見他一張黑臉,渾身煞氣,又急忙收斂了八卦的眼神。
倒是蓮娘被這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暈乎乎。
王秀才家不算大富,但佃出去的佃租,足夠他們母子四人過活。
平常王秀才家算計來算計去,摳摳搜搜,全因王秀才那個破簍子補不上。
動輒在家討要書本紙張費。
但蓮娘是他枕邊人,還能不清楚那些錢財最後去哪了?
都去了花娘老鴇子的腰包,或是被同窗幾句吹捧便故作大方請客了。
若能得了王家田宅,蓮娘自己再做些刺繡手工活,養活自己和孩子是沒問題的。
想到這,她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來:“肯的!多謝官爺。”
她說完,牽著三個孩子就給田齊磕頭。
她只是一個普通後宅女人,時常聽王秀才說妄議朝政。
今日看來,王秀才嘴裡罪該萬死的靖寧衛官爺,並不像他說的那麼可惡。
反倒是難得的好官。
她心存感激,牽著孩子不打折扣的磕了幾個響頭。
田齊微微側身避開。
等她起了,這才看了看她身邊的三個孩子,提點道:“這三個孩子,女孩乖巧,但兩個大的被那老虔婆引壞了。”
“還是要好生教導才行,若是……”
田齊居高看著兩個藏在孃親裙襬後的男孩,冷聲道:“若是長成他們爹那樣的人,倒不如現在便打殺了。”、
說道打殺二字時,田齊渾身煞氣驚得村長和蓮娘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兩個男孩更是張嘴欲哭,只是還沒嚎出聲,就被田齊的眼神逼回。
幼崽對人的情緒感知十分敏感。
誰寵著他們,誰真的會打他們甚至宰了他們,幼崽其實心中清楚得很。
往常愛用哭來叫他們奶奶妥協的兩個男孩頓時閉上嘴。
田齊看見這兩個跟王秀才相似的孩子就心煩。
得了蓮娘肯定嚴加管教的承諾後,就不願再呆。
直接從懷中掏出王秀才家搜查到的房契地契和私房箱子鑰匙。
王秀才老孃辛苦積蓄,全在這了。
田齊將這些東西一併遞給蓮娘後,轉頭看向村長。
“此事勞煩村長。”
接下來程式,有這村長這樣的地頭蛇,就不必田齊這邊再陪著折騰。
送上來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聽他叮囑,村長面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哪裡哪裡,官爺客氣了!此事儘管交給我。”
村長這樣的地方基層,什麼時候接觸過靖寧衛百戶這種等級的人。
拍著胸脯,直道包在他身上。
田齊交代好事情,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