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先輩有功爵位勳赫,身上穿一張跳蚤皮,腹內無一點文墨氣,糟包一張痴肥臉。
性子暴虐,作下的惡事在五城兵馬司案頭摞了老高。
只是他是承恩公府最後一根獨苗,誰敢治他的罪,承恩公府老太君就敢誥命大妝拍宮門喊冤。
這燙手玩意,誰也不敢惹火燒身。
張大人突然一頓,視線移向了沈晏。
不,也不能說誰也不敢招惹,眼前就有一個什麼人都敢殺的。
張大人此刻真切體會到了紀媽媽那種,希望自己出事不在現場的心情。
當初就不該跟著來啊。
涉入這淌混水的張大人,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打完自己,他一抬頭,就看見沈晏陰沉沉的臉轉向他:“張大人,河房此前屬五城兵馬司管轄,出現此等惡事,你以為如何?”
他以為如何?他現在只想扭頭走。
心理面苦笑,張大人到底識時務得很,登時拱手道:“是下官失職。”
他想說他立即徹查此事,卻聽沈晏道:“陛下已令河房交由巡夜司管轄,此事移交給巡夜司。”
沈晏看向趙鯉:”阿鯉。”
“是。”
不必沈晏多說,趙鯉已經接下這件任務。
現在巡夜司已經初成規模,正需要一個殺雞儆猴亮相立威的機會。
她不怕事,只怕沒事。
見她迅速領悟自己的意思,沈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放手去做。”
天塌下來,他擔著。
見靖寧衛擔過,張大人大大的鬆了口氣,給哭喪臉的紀媽媽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趙鯉走到紀媽媽面前,開口道:“紀媽媽,花月樓清秋姑娘溺水失蹤案,靖寧衛巡夜司接了,請你配合調查。”
頓了頓趙鯉補充道:“到時靖寧衛給你發好市民錦旗。”
那種東西根本不想要!
紀媽媽心中鬱悶至極,面上卻陪笑道:“有勞趙大人。”
既然接了任務,趙鯉決定儘快行動,完成祖師爺的委託,好回鎮撫司。
離開許久,她有些想念萬嬤嬤,也想念她的床。
當下首先需要確定的,是那水下詭物到底是不是清秋。
趙鯉想了想問道:“紀媽媽,花月樓中,可有供奉祖師爺?”
如果這裡爺供奉了祖師爺,那就簡單了。
自己地盤上的事情,祖師爺應該知道,趙鯉直接詢問即可。
紀媽媽一愣,沒料到她為什麼突然跳躍到這個話題,下意識反問道:“什麼爺?”
她這問話,趙鯉瞬間就知道,走捷徑是不行了。
她想了想,託著下巴道:“晚上,叫清秋來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