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有些慌的。
只是她只慌了一瞬,復又平靜。
只要讓時間線恢復正軌,這敵視自然便不復存在。
趙鯉安慰著自己,將一塊木犀糕放進嘴裡。
窗外紙錢焚燒的氣味中,夾雜著龜血的淡腥味。
廣場上,旋風的風聲越來越大聲。
趙鯉捧著空點的點心盤,閉眼於風中傾聽。
她聽見了飄忽微弱的嬰兒啼哭。
這些啼哭混成一線,讓人聞之後脊背發涼。
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偽裝的血脈,趙鯉竟覺得自己的心跳與這些哭聲有了共鳴一般。
她靜靜獨坐,心中生出些許哀慼。
不得不一次次用疼卻又不會破的力道,咬自己的舌尖,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只是一個得到了奇怪道具的偽裝者。
獨坐這殿中的時間很難熬,待到哭聲停下,血祭告一段落,趙鯉微微鬆了口氣。
垂著的竹簾終於捲起。
露出簾後沈晏瞧不出悲喜的臉:“殿下,陛下召見。”
趙鯉側首看他,壓著裙襬緩緩站起:“有勞沈大人傳話。”
她答覆得生疏。
此前沈晏教授她琴棋書畫時,兩人莫名和諧的氛圍蕩然無存。
跟隨沈晏,趙鯉在泰昌殿正殿又見到了自己的假老爹——隆慶帝。
相比起之前,這次有趙鯉替他坐明堂,隆慶帝臉色好看了一點。
雖還是骨瘦如柴,頭髮稀疏,但耷拉著眼睛勉力望向趙鯉時,還是溫聲道:“有勞阿鯉。”
“不辛苦。”趙鯉答道,“這是我該做的。”
聽她如此說,隆慶帝眼睛亮了一下,讚道:“好孩子。”
可他隨後又想起了什麼,望著趙鯉的眼神歉然又羞愧。
側過了頭去,細聲呢喃道:“好孩子……對不起。”
說到後面時,他聲音已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