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景皇族姓氏。
就是趙鯉再不愛過問政務,也聽過柴珣的大名。
他是隆慶帝的嫡長子,中宮皇后所出。
也是一個最特殊的一個皇子。
與瑞王這樣只有嘴皮子,和虛無縹緲寵愛的光頭皇子不同。
柴珣這大皇子,受命駐守北疆。
他手裡是有兵權的!
儘管百姓都覺得,大皇子不在皇城根反去了戍邊,是不受寵的象徵。
但稍有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
比起雷聲大雨點小的瑞王,這位大皇子才是最有機會得繼大統之人。
瑞王,不過是被一些投機者架起來的。
眨眼間,趙鯉記起這位大皇子。
館驛大堂,也因這位大皇子自報家門而陷入寂靜。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
被柴珣呵斥的疤臉漢竇德,是十分聽話的惡犬。
心中諸多不滿,也墨跡著要收刀。
不料,趙鯉比他更快一步:“怎麼會發生這樣不愉快的誤會?”
趙鯉從來能隨時機,將面子收放自如。
瞬間,對著柴珣笑彎了眼睛,同時嘴裡道:“收刀!”
柴珣見得趙鯉話音一落,方才還莽夫模樣的靖寧衛立刻令行禁止,收起兵器。
隨著唰唰的收刀之聲,便是方才罵最兇的宮戰,也瞬間收起跋扈模樣。
相較之下,墨跡的竇德等人,軍令執行力瞬間落了下乘。
柴珣笑容微頓。
趙鯉又道:“下官受命護送泰西使節入京。”
“牽扯他國使節,我難免更小心了些,這不知道哪來的小丫頭在廚房咋咋呼呼,實在可疑,就稍微審問了一下。”
“沒想到被大皇子撞上,嚇到您的手下,實在不好意思。”
想要茶言茶語時,趙鯉嘴皮子並不輸人。
對著柴珣笑了笑,她真誠道:“回京我便自我檢討,罰俸半月。”
“請大皇子體諒我身擔護送之職,稍微緊張了些。”
對面柴珣已經話說到那般程度,趙鯉這邊必要有人道歉。
但叫為她出頭的宮戰等人道歉?
那絕不可能!
趙鯉擔得起事。
對著柴珣一拱手,她將先前的衝突,全推到了惹事的小丫鬟頭上。
趙鯉正護送使團,哪能哪個阿貓阿狗都進廚房指指點點?
若有心人投毒怎麼辦?
她只扇了幾巴掌,沒拉進詔獄已是寬宏大量。
趙鯉視線掃過趙瑤光,並不算放過她:“趙小姐,以後還請管好你的丫鬟。”
“廚房正為使團熬製薑湯,突然闖進去,若是發生投毒暗害之事,大家都會很為難。”
趙瑤光死死咬住唇角,聽趙鯉上位者一般教育她,腦中亂作一團。
她還在後宅掙扎,發愁嫁妝。
趙鯉已能隨意指揮這些靖寧衛的惡犬。
趙瑤光此時說不上是妒是恨。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仰頭,說上一兩句讓大家都下得來臺的話。
但不知為何,就是張不開嘴。
她這瑟瑟發抖的模樣,被柴珣看在眼裡。
不由心中生出些異樣。
只道她是個敢怒不敢言的無辜女子。
軟和了聲音,對趙瑤光道:“這位姑娘,不必害怕。”
“不知你是哪家家眷?扶上你的丫鬟先離開,待會我叫隨軍軍醫給她瞧傷。”
趙瑤光狼狽抬頭,便見柴珣溫和的目光。
她念頭一轉,抖著聲道:“我外婆病了,能請軍醫一併瞧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