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嘻嘻哈哈把手放到他攤開的掌心,叫他拉她起來。
“要!”
沈晏幫著趙鯉把兩隻食盒提進屋中。
趙鯉忽想起一事:“沈大人,稍等。”
她腳步輕快走進自己的屋子。
很快捧來一隻盒子。
昨日她身上沾著臭,實在不是什麼送禮的好時機。
現在陽光明媚,正好。
趙鯉威脅過阿詹,不許透露此事。
因此沈晏一點也不知道這事,開啟趙鯉遞過來的錦盒,便是一愣:“鍾?”
認真的?這姑娘第一次禮物送了他一個鐘?
趙鯉卻笑:“沈大人何時這樣迷信了?”
“這西洋鍾是個好東西。”
“裡面每一個精密的齒輪,都是工業化的象徵之一。”
趙鯉拿起這小小的布穀鳥自鳴鐘貼在耳邊。
裡面齒輪轉動的喀嚓聲,聽著清脆悅耳。
“沈大人,你聽。”
趙鯉將鍾遞過去。
沈晏接到手裡,翻看了一下鐘下的金色銘牌,問道:“可是從法萊西傳教士手中買得來的?”
沈晏並不像陳大人這樣的大景人,將傳教士稱為西僧,讓趙鯉很是高興。
沈晏解釋道:“上一次聽你說過西方的女妖,我便命人注意尋了相關的書籍和情報。”
也得益於趙鯉的一句話,一直將視線放在南洋的沈晏,開始留意起西方。
“一直以來,我們都將西方視作番邦蠻夷。”
他給趙鯉盛了一碗魚粥:“瞭解之後,卻發現似乎並不是我等從前以為的那個樣子。”
說到此時,他手一頓:“在對外的探索上,大景還要遜色……許多。”
他斟酌著,用了一個詞彙。
嘆了口氣,他道:“我已將所得情報上陳陛下。”
“希望還來得及。”
一定程度上,算是達到了目的的趙鯉心情極好。
寬慰道:“沈大人不必著急,此時靈氣復甦,海上危機重重,正是最危險的時候,不必急於一時。”
只要能意識到一些問題,就不算太晚。
看她高興,沈晏也高興。
小心翼翼收起這個自鳴鐘後,他問道:“你喜歡這種自鳴鐘嗎?”
趙鯉隨口答道:“喜歡啊,自鳴鐘內部機械之美,讓人著迷。”
得了她的回答,沈晏暗自點頭不在說話。
兩人同坐桌邊吃了早餐,便一塊去雙樹祠。
今日九月十五,距離考城隍的時間十分臨近。
田齊、宮戰、魯建興和鄭連齊齊開赴水宛。
從傳回的情報看,水宛已有異動。
成陽鹽務諸事初定,沈晏和趙鯉將開赴水宛坐鎮。
也不知以後還有沒機會再來成陽。
自然得同雙樹祠中的兩株靈樹,好好道別。
到了雙樹祠的望城坡下,四處都是人聲鼎沸。
此前,雙樹的冊封文書招搖的從縣衙發出,得了朝廷冊封的靈樹,在百姓心中等級自然不一樣。
現在這裡已經是成陽香火最為鼎盛的地方。
雙樹祠桂樹掌姻緣,棗樹掌子嗣延綿。
來往的不乏青年男女。
趙鯉和沈晏混入其中,拾級而上。
雙樹祠旁就是義貓冢,沿路的階梯上都是各式各樣的貓兒在嬉戲打盹。
成陽之事遞到隆慶帝面前,貓奴皇帝坐在書房抹眼淚。
親筆補寫了聘狸奴的文書,為義貓冢題字。
每年撥款維護,餵養貓兒。
其中表現最出色的奶牛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