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莫離開,恨我辜負你為我準備的一切。就算如此,我還是會從此刻開始好好遵守約定。你可以繼續恨我,盡你所能的利用我或是報復我。這是我必須付出的代價。”
宴渺知道莫浩臨給她的這場夢將會痛苦不堪,醒來時也可能萬劫不復,可她已經沒辦法了。也許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他,也許接下來的一切不會很糟糕。只要他繼續恨她,只要他不會愛她,她就還能自持地等到離開的一天……
莫浩臨許久不動,宴渺也不知作何反應。她想過他會嘲笑自己輕慢自己,但沒料到他的平靜能讓自己如此難過。
就在宴渺試圖撫平心中異樣的感覺時,莫浩臨一把將她緊抱在懷裡,壓得她差點透不夠氣來。宴渺聽見從頭頂上傳來的清冷聲音,“愛我。”
手中的素描本掉落在地上,微風調皮地翻過一頁頁白色紙張,最終該停留在一張人物像上。女人掛著多年不曾不現在宴渺臉上的笑,恬靜而溫婉。
落筆:宴渺,二零一二年四月。
她的不顧一切,他的態度不明,開始了他們的七年,答應愛他的七年……
七年有多長又有多短?兩千五百五十六天,六萬一千三百四十四小時,三百六十八萬零六百四十分鐘,七年可以用這些具體的數字來換算,也可以等同於莫浩臨和宴渺的分離,一轉眼一回頭被時間洪荒吞沒。
只是他們誰都沒料到,這一次他們連七年的二分之一都沒能熬過。
人生不是模型框架可以拆除了重建,它經不起一毫米的偏差,何況他們之間的偏差存在於回不去的七年前。後來的某一天莫浩臨回想起當日宴渺說的每一句話,後悔著自己為何從來不去探究她話中的深意,竟讓彼此再也來不及。
她又一次被命運愚弄,癲狂地把刀插入了他的胸口……
…………
在醫院住了許久的小莫終於鬧起了彆扭。小莫平日裡乖巧懂事,一旦任性起來連宴渺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哄了半天,小莫還是吵著要離開醫院。
“我不要待在這裡!”小莫一臉倔強,鮮少有這樣固執。
這孩子到底怎麼了?宴渺板著臉也不是,微笑著也不是。
沒多久霍明陪著趙興鳴來查房,趙醫生長得富態,笑起來和氣的不得了,他彎著身子和小莫保持平視問:“小莫怎麼了?是不是護士姐姐打針太疼?”
見小莫耷拉著腦袋不答話,霍明也走上前說:“小莫看看媽媽有多著急,你能告訴叔叔為什麼不高興麼?”
這下小莫直接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一屋子大人幹瞪著眼,誰都沒了轍。
之前離開的莫浩臨提了一個大袋子回來,他掀開小莫的被子,扣了個棒球帽在他頭上,轉身問趙興鳴,“小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外出幾個小時?”
趙興鳴回答道:“小莫病情很穩定,出去幾個小時也沒什麼關係。”
宴渺頓時明白了莫浩臨的打算,擔心地說:“你打算把小莫接出去玩兒?他還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能由著他。”就算趙醫生說小莫的身體沒問題,可她還是不放心。
小莫一聽不高興了,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莫浩臨索性把小莫抱在懷裡,將剛從家裡拿來的衣服給他,“自己把衣服穿好。”
小莫高興地大聲歡呼,眼睛帶著渴望的目光偷偷看向宴渺,生怕母親還是不同意。
一邊是兒子的期待,一邊是自己的擔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