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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午宴已過,正是賞賞花,說說話。弄月正拉著黛玉和藍宜茜玩兒,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這意思,皇祖為本宮一個晚輩忍氣吞聲,本宮還得沾沾自喜、恃寵而驕?”

等領賞的接不下話,弄月又冷笑,吩咐左右:“去向皇祖請旨,該罰的就得罰。本宮這廂稍作安排,待會就去‘脫簪待罪’。”

這可使不得啊!

眾人訕笑著,趕緊你一言我一語,皆是說“太上皇仁慈”、“皇家一向仁善”、“按律罰從沒為誰壞過規矩”、“公主千萬別多心”之類,好不容易才讓大公主打消了脫簪待罪的念頭。可弄月的臉已經冷了,哼了一聲,也不管人,兩隻手分別拽著黛玉和藍宜茜,轉身就進了屋子,至於其她——閒人免進。

沁芳苑內苑,清清靜靜,一進屋子,只聽一聲嬌軟的“喵嗚”,雪白的波斯貓兒仰著毛絨絨的腦袋,乖巧地迎上來,弄月“噗嗤”一聲,蹲下把寵物抱了起來。

藍宜茜這才舒了一口氣,伸手把點心盤子捉過來,放到三個女孩子都伸手就能抓著的地方:“公主,不生氣最好。”

“她壓根兒就沒氣。”黛玉無奈嘆一聲,伴駕多年,“大公主鬧脾氣”見得多了,也辯得清楚,不由勸道,“不管真的假的,這可是你的生日,何苦鬧得不痛快。”

“是有人先讓本宮不痛快的。”弄月搓揉著貓,翻白眼兒,“分明是他自己想留著那中山狼做把柄、牽住賈敬,偏要拿本宮做噱頭。”

不管那典妾、逃妾的事兒是真是假,賈家與孫紹祖之間的齟齬,怎麼說都是牽著賈敬的一個把柄,雖說小了點,但聊勝於無——護是護著、用也是用著,可若說她皇祖還全無懷疑地信著賈敬,那她真得去檢查檢查,皇祖有沒有被什麼髒東西魘住了。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肖想那,侯門繡戶、金閨花柳;殊不知,暗箭藏袖,生死難求。

黛玉依舊記得,前世迎春那般悽悽惶惶、悲悲慘慘,被五千兩銀子的“典妻之契”折磨致死;到這世,在這番誰都不敢信誰的汙濁漩渦之中,孫紹祖卻毫不自知地將自己的生死“典”給了別人,典給了朝廷的暗鬥,典給了掌權者相互之間的利用與防備。

真是,懦弱被蠻橫欺凌,愚蠢為精明墊腳;而在權勢的漩渦之中,有能力者盤算爭搶,無能者,只能成為別人盤中之餐。就如,據說逃了,不知身在何處的迎春與探春一般……弄月告知過,這是元春最後的一搏,望她們平安。

思及此,黛玉不由雙眸盈盈;弄月看她發呆,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笑問:“怎麼走神了,該不會,想太子殿下了?不巧,兵部今天呈上一堆關於疆域的摺子,一堆官兒吵得不行,父皇讓他出去調停了。”

“才沒有!”黛玉被她說得臉紅,趕緊把話題扯開,“你進來有一會兒了,外頭可都在巴巴地等著,真不出去看看?”

“沒關係,讓她們等。本宮這般受寵,皇祖寧願自己被落面子,都不捨得本宮受一點委屈,她們能奈何?”弄月得意洋洋地胡攪蠻纏一通,卻又扶著腦袋坐回了軟榻上頭,揉啊揉,“趁機歇一會兒,那麼多人,真鬧得頭疼。”

“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太醫來看一下。”黛玉看她臉色真有些不好,不由擔心。

“看什麼啊。”弄月撐著眼皮兒,有點蔫蔫的,“昨天才請過平安脈,沒事,就是累了些。”

拗不過公主殿下,黛玉便想要幫她揉了揉穴位放鬆,藍宜茜卻已經捋起了袖子,自告奮勇:“我來吧,我力氣大,你揉一會就得手痠了。”

藍宜茜松骨頭的技術果然不錯,弄月被伺候得挺舒服,也挺得意:“噗,本宮果然譜兒大,讓兩個縣主伺候。”

黛玉替她倒了茶,吹涼了才遞上,笑著打趣兒,“看在你今天過生日,才伺候你的,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