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民女把家還。”
賴四說:“誰勾引你了,是你自己跑來的。”
兩人說笑著。這是真正到了家的完全放下了心的快樂。
鄉村的夜晚靜極了,只能偶爾聽到幾聲狗叫。一盞煤油燈芯上閃動著燈光,放射出昏黃的光芒,讓這間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新房也有了一點溫馨的氣氛。對他倆來說,這些日子的坎坎坷坷,就像做夢一樣。常年在外奔波的賴四,憑著一個架子鼓和一副鐵鉸板,連哄帶騙,把桂兒這樣一個豐滿、標緻的姑娘領回了家。這一路上,他們只顧趕路,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親熱,猴急的賴四隻能偷空摸縫地在桂兒高聳的胸脯上摸上一把,豐碩的緊繃繃的屁股上擰上一下,桂兒嗔怒地瞪他幾眼,其意思賴四自然明白:到了你的家,整個人都是你的!
《人精》 第一節(12)
此時,賴四再也按捺不住了,把燈一吹,一把攬過桂兒,扯掉了她的衣服。他們立時在床上翻滾起來,本來只能承受一個人的小床,床腿“咔嚓”一聲斷了,兩人掉在了地上。
賴四尷尬地說:“等以後我有了錢,一定給你買張好床。”
桂兒說:“俺不圖你給俺買張好床,你有了錢只要不拋棄俺就行。”
賴四撇著嘴說:“哪會呢!”
這是一個讓他們永遠難忘的新婚之夜。
賴四是個愛張揚的人。他想,自己娶了媳婦不能不聲不響的,得讓村裡人都知道,讓那些看不起他賴四的人,說他這輩子註定要打光棍的人,都知道他賴四有女人了,而且是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
他給娘說了,娘也同意,娘說,不說講排場了,也得走走明路,要不然,這桂兒來了就像來個客一樣,冷冷清清的也不喜。
他跟桂兒商量了,桂兒也挺高興。桂兒說,人生就這一回,應該有個形式,要不偷偷摸摸的像做賊一樣,一輩子太窩囊。於是,他們把日子也選在臘月二十八,在門上貼了大紅“喜”字,放了鞭炮,請來親朋好友,門前有了辦喜事的氣氛。
中午時分,客人來齊了,屋裡屋外站滿了人。賴四和桂兒拜過天地,客人開始入席,按當地風俗,新郎新娘開始給來賓敬酒,敬幾杯客人就得喝幾杯。喝到熱鬧處,賴四的幾位從小就在一起玩耍的朋友,就開始嬉鬧,有的質問:“你們是不是先斬後奏啊?”有的說:“你倆早‘那個’了吧?”有的說:“你們不說實話俺不喝酒。”
賴四順著朋友們的話打哈哈,“不瞞你們說,可真是先上車後買票,先打針後掛號啊!”桂兒用拳頭捶著他,羞得捂著臉。
就在賓客們吆五喝六,劃枚猜拳,推杯換盞,喜筵達到高潮的時候,來了兩個民兵,還揹著槍,叫賴四到大隊部去。桂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嚇得哭了,賴四爹孃和賴四的幾個哥已預感到情況不妙,臉都黑了下來,客人們也都沒了酒興,怏怏而去,那喜慶的氣氛一下子全消失了。
賴四跟著兩個民兵來到大隊部,大隊的幹部們都坐在那裡。他掏出一盒“白河橋”香菸,先遞給支書劉老八一支,劉老八兩隻血紅的眼睛瞪著他,搖搖頭表示不抽。然後他又給其他大隊幹部遞煙,劉老八不抽,其他人也都不敢抽,沒有一個人接他的煙。
賴四嘿嘿笑笑,自我解嘲地說:“你們不抽我抽。”說著自己點上一支。
沒等他找位置坐下,劉老八開腔了:“賴四,你結婚了?”
“是哩!是哩!”賴四這才想起來是沒請這些大隊幹部去吃酒,他知道這些大隊幹部們都是饞嘴貓,吃慣了,哪家有紅白喜事都得請他們去吃。賴四不是忘了,而是不願意請他們,但嘴上卻說:“今天是請親戚朋友們熱鬧熱鬧,我打算晚一天專門請領導們。”
“你從哪兒拐的女人?”劉老八問。
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