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臺碼頭,一艘中型漁船上
小小的船艙裡擠著五六十號人,阿火坐在一個角落裡,低著頭,但餘光一直在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情況明顯很不正常!
自從昨天下午被帶到這艘漁船上來,阿火就沒有離開船艙,所有人都沒離開過,大家的吃喝拉撒都是在船艙裡解決的,使得船艙內的味道極度酸爽。
更詭異的是,就連交談也經常被要求停止,說是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這就有點離譜了。
船艙有兩個出口,都安排了人看守,看守的人穿的外袍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著武器,從衣服凸起的形狀來看,很可能是摺疊槍托款AK。
看守們對大家的態度還算隨和,但阿火卻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眼神深處隱藏著的不耐煩。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哪裡像對待自己人的方式?偷渡賣豬仔都不過如此吧。
船艙內顯然不止阿火一個人感覺到不對勁,大家都是在深海道上混的,即便不認識,很多人看著也眼熟。
稍微熟悉一點的人,下意識的聚集了在了一起,經過一天一夜,船艙中的五六十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分成了六七個小團體。
阿火就是其中一個小團體的核心人物。
發現情況不對的阿火,在第一天晚上就果斷打出了臥底的緊急聯絡手勢,這個手勢王鐵軍曾經教過安小海,所有臥底人員,哪怕不是一個系統的,大多也能看懂。
沒有人給出任何回應。
阿火併不覺得意外,絕大多數臥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表明身份,這個手勢也並不是百分百保險,萬一是敵人的圈套就麻煩了。
臥底看到這個手勢,不輕易嘗試聯絡,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阿火之所以會義無反顧的打出了這個手勢,是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如果敵人看懂了,那就死他一個,如果敵人沒看懂,自己的同志看到了,心裡就會有個底。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大家也好暗中協助。
就這樣,船艙中的人度過了萬分煎熬的一天一夜。
今天夜幕降臨後,船艙外突然喧譁起來,不多時,艙門被開啟,負責接待,或者說是看管他們的一個個小頭目衝了進來:
“兄弟們,出事兒了!我們老大跟本地幫會幹起來了,本地幫會人太多,老大他們吃了不小的虧。
現在,老大正在把本地幫會的人往這邊引,大家抄傢伙,一會兒等人到了就一起幹他們!”
小頭目說完,立即有人抬來了兩個大籮筐,籮筐裡全是明晃晃的砍刀。
船艙中立即躁動了起來,能坐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小混混,手底下多少是有幾個人的,就像阿火,手底下常年管著上百號人,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讓這些人拿刀子砍人,開什麼玩笑呢?!
阿火的一顆心直往下沉,他們可是有槍的,還用得著大夥拿刀去跟人拼?難道是怕槍聲引來警察?
不存在的,你拿著槍指著追來的人,誰還敢上前?還有,這裡可是國內,被人拿著兇器一路追過來,沒人管?
太不正常了。
很快,有人提出了質疑。
“兄弟們,大家別急!
幹我們這一行,動刀動槍在所難免,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是當大哥的,但沒辦法,想要賺大錢,就得擔大風險。
你們以為加入飛鳥幫就只有吃香的喝辣的大把賺錢?
想多了!
我們在海外照樣得跟人搶地盤,照樣得跟人你死我活,拿刀砍人只是小兒科而已,要是誰不願意,沒關係,一會兒就待在船艙裡好了。”
小頭目說得很平靜,但目光中全是寒意。
這裡的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