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一貫言簡意賅,更是隻說命令,很少發問。
滿月很不適應他冷著臉,瞪著眼問她為什麼,不由得撇撇嘴,小聲道,
“開太快了我暈車。”
一邊說著一邊還扶著額頭裝作暈車的樣子。
林一東曜冷哼一聲,冷冷道,
“以前怎不見你暈車?”
“今兒一早就出發了,走得太急了,沒吃早膳,所以——”
滿月從來都不覺得跟林一東曜說話需要如此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的。
從他剛才出現的那一刻,滿月就是透心涼的感覺。
“所以什麼?”
林一東曜咬牙看著她,表情冰封駭人。
不過下一刻,他還是下令馬車降下速度。
滿月看著馬車行進的方向是在郊區,再看看林一東曜那鐵青陰沉的臉色,這會子也不去碰觸他的逆鱗了,索性什麼都不說,安靜的坐在那裡,低垂著眸子,眼觀鼻,鼻觀心。
如此態度,看在對面某位爺眼中,那就是不知悔改!
原本就已經怒火攻心,因為滿月的沉默,已經到了徹底爆發的邊緣!
某位爺抓起身邊的一隻茶壺,二話不說砰的一聲重重的甩在車上。
車底都是大理石地面的,什麼東西摔在上面還不粉碎!
滿月覺得,林一東曜這是將茶壺當成她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能伸手將她摔死在車上。
以前覺得他只是冷酷無情,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暴君一個!
惹不起都惹上了!
避無可避!
看著地上摔得粉碎的茶壺,滿月在腦海中想象,如果這是自己的話,大的那一塊應該是她的身子,小的那四塊應該是胳膊吧,茶壺蓋上面掉下來的夜明珠是腦袋吧,再其他零零散散的,應該就是手指頭腳趾頭之類的。
沒辦法,林一東曜現在正在氣頭上,滿月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只能她自己想些別的分散注意力了。
馬車外,駕車的年政此刻後背冷汗淋淋,被風一吹透心涼的感覺。
整個京都只有一把的翡翠轉心壺啊,就這麼被主子摔碎了?
可見主子的怒火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其實主子現在等的就是令狐大小姐主動承認錯誤!可令狐大小姐就是不說話!要是現在她能說哪怕一句半句的軟化,主子現在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可惜啊!
一個火山!
一個冰川!
撞在一起的後果可想而知!
看著隱秀氣喘吁吁地跟在馬車旁邊,年政無奈的搖搖頭。
主子這次的火氣不知道多久才能結束!
夜幕降臨的時候,馬車在京郊一幢別院前停下,不等滿月回過神來,某位爺一掀袍角,快步走了下去。
滿月跟在他身後起身,還被他袍角不客氣的掃到了面頰。
一瞬冷風撲面而來的感覺,某人袍角的殺傷力都比普通人強大。
總算是順利的下了馬車,滿月看了眼已經累的快要吐白沫的隱秀,朝她使了個眼色,旋即快步追上某位爺。
別院大廳,某人鐵面坐下,隨即,一眾侍衛悉數退下。
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滿月和林一東曜。
“五殿下。”滿月嘆口氣,抬眼看著如鐵面包公的某位爺。
“令狐大小姐!”
某人很不客氣的回了她一句。
滿月自然沒想到林一東曜會氣到如此揶揄她,嘴角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才訕訕然的繼續道,
“我在。”
“是嗎?”林一東曜咬牙開口,似乎是在反問她,你確定你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