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孃親勉強可以原諒他這一次。要是明天他還不醒來的話,孃親真要打他咯?”
滿月一邊說著,一邊抱著淇源穿過花叢朝臥房走去。
一路走來,嫩芽綻放在枝頭,又是一年春暖花開,算算時辰,已是過了三年半光景。
林冬曜當天並沒有死,將林簡關在房外之後,她跟魏楓就帶著只剩下一口氣的林冬曜從丞相府的密道離開了。
雖然未見著林冬曜的屍體,但林簡也應該明白,自古以來,在烏金匕首之下,尚無生還者。
林冬曜卻是命不該絕,之前魏楓對他用藥過猛,卻是與烏金匕首的寒毒性質相沖,勉強保住了他的性命,卻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再也沒醒過來。
滿月一直埋怨他,從受傷到昏迷一直沒跟她說過哪怕一個字。
到他們的女兒出生,到女兒現在快三歲了,他也沒有醒來。
淇源從會說話開始就知道爹爹生病睡著,不能說話,不能陪她玩耍,家中裡裡外外都是孃親一個人打理著,雖然也有隱秀姑姑和鐵英姑姑陪著她,可她卻終究是好奇爹爹何時能醒來?
每當淇源不聽話的時候,滿月就會告訴她,等她爹爹醒了,會將她不乖的事情告訴爹爹,這一招很奏效,淇源自尊心很強,自然不想在爹爹那裡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所以每每都乖乖吃飯睡覺。
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滿月最好的恩賜。
是她和林冬曜生命的延續。
抱著淇源回了房間,淇源立刻從她懷裡跳下來,蹦跳著跑到床邊,短短的胳膊支撐著大腦袋,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男人。
“爹爹,孃親說你昨天託夢給她,你今天會醒。你怎麼又說話不算話了?哼!爹爹是個大騙子!”
淇源剛剛還不許滿月打林冬曜屁股,可是在見了他之後,還是不滿的使起了小性子。
淇源是敏感且聰穎的性子,嘴上不說,心裡頭卻始終不解,為何她的爹爹生病到都不能睜開眼睛看她一眼,為何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離開過這個別院。
562等他
雕花大床上,曾經熟悉的面容的蒼白憔悴,雙眸緊閉,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與這個世界的關聯。
如此對望,滿月過了三年六個月。
淇源小小的身子賴在床邊不走,肉呼呼的小手抬起來,調皮的在林冬曜鼻樑上畫著圈圈,一邊畫著一邊撅起嘴巴不滿的嘟囔著,
“爹爹是大賴皮,爹爹不守信用。等爹爹醒了淇源打爹爹屁股。狠狠地打。”淇源也委屈,為什麼從來只有她跟爹爹說話,爹爹卻不理她。
此情此景,從這一年來,淇源開始學著說話,滿月每天都能看到。
滿月走過去,靜靜坐在床邊。執起他的手握在手心。
“林冬曜,魏楓說你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可能是季節交替的原因,也可能是你的身體真的到了支撐不住的時候了。東曜,雖然你不能開口說話,但也陪了我和淇源三年。三年前,我生淇源的時候那麼危險,連魏楓都說我是一隻腳邁進了棺材,可我終究還是挺過來了。你也是,不能放棄了我和淇源。
淇源很乖很聰明,從學會說話開始,每天都會在你這裡喊上幾百遍的爹爹,你要是聽到了,就早點醒來,別讓女兒一天又一天的失望了。”
這些話,滿月每天都會說上幾遍,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別院花開花謝了三載光景,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更不曾醒來。
他不醒來,她跟淇源就會一直守著他,儘量不移動他,讓他最好的休息。她們會一直等著他。
“淇源,你爹爹又不乖了一天,所以淇源更要懂事聽話。你爹爹不聽話總是睡著,孃親已經不開心了,那淇源是不是要逗孃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