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老闆,你們這有什麼喝的嗎?我們人多。」
曹政補充。
「縮脾飲可以嗎?護脾消暑,有熱有冷。」
「行,一份熱的,其他要涼的。」
「好,稍等。」
面有擀好的,阿淘下面;她做油潑配料,並不麻煩。
縮脾飲需要煨草果。
她調稀麵糊裹草果上,放煎鍋中小火煨烤。同時沸水煮白扁豆再浸涼剝皮、剪烏梅,等草果煨好剝皮留籽,與去好皮等扁豆、烏梅肉,以及甘草等配料一起入鍋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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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
曹政和劇組同事一起,同事們小心張望。
店面不小,古香古色很雅緻。環境裝潢一流,復古窗稜一看就下功夫,比影視城裡的那些復刻建築還用心,關鍵沒有膩味的油煙。
難怪敢要價那麼高。
他們紛紛感慨:「曹哥,這回你破費了啊,這一頓得吃不少錢啊。」
同時心裡腹誹:店裡東西實在好貴。
他們一人只點一份面,就人均過百,要再是來點別的,估計人均兩百打不住。
就是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兒去。
反正他們不信。
也就是他們不信,才有今天這頓飯。
俗話說,吃人嘴軟。他們彼此無聲交流下眼神,達成共識:只要待會兒味道過得去,他們就跟著誇上天。
這一念頭剛落定,身後飄來一股濃鬱香味。
有辣味,又有蔥姜蒜的香氣,很像以前吃過的油潑麵。
區別可能就是,這個味道更持久,並越來越近。
是他們點的面。
曹政:「這是雞絲潑面。」
有人嘿笑:「不就是油潑麵加雞絲,就改頭換面了?」
「唉喲!」他話沒說完,旁邊人在桌下重踩他一腳。那人遞了他一個眼神,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訕笑打圓場,「我開玩笑,開玩笑,曹哥別放心上。」
其他同事沒好氣瞪他。
別人請吃飯,別說只一碗麵,可價錢實打實,哪有這種下面子的!
然而,他的話沒得到曹政回復。
大家登時有點尷尬,試圖想去圓場,可溢散在鼻尖的香氣如輕羽撓心。等面放在他們面前,他們紛紛如被掐了嗓子,失去言語。
顏值暴擊!
香味暴擊!
double kill!
手撕雞絲略顯不規則,碼在白麵上,層層疊疊,上淋鮮亮辣油,辣椒碎與白芝麻交相點綴其間,呈現一種落拓不羈的美感。
焯好的青菜瓷碗一角,宛如水色極好的青玉,紋理清晰可見,青壁透亮,與面的白、辣椒的紅、雞絲的暗色形成鮮明對比,好看又極富色彩感。
好像不是簡單的一碗麵,更像是一幅畫、一件藝術品。
「我草!面做成這樣的,真少見!」
「就是就是,難怪難怪。」
「這味兒也忒香,有點忍不住了!」
「要不趕緊吃吧?」
他們熱烈討論,只覺說話間香味翻湧,愈加濃烈,勾得他們饞蟲冒頭,腹鳴雷雷。
不知是誰先偏頭,驚呼:「我草,曹哥你這就要吃完了?!」
大家紛紛注目,已見曹政碗底只剩細碎芝麻、幾根斷面和一小窪紅油底。
難怪他一直不說話,原來竟是偷偷乾麵!
曹政滿足擦嘴,訝然道:「你們怎麼不吃?」
「啊,這就吃這就吃。」
不過是上飯晚了幾秒鐘的功夫而已……
早就被香味摧殘得不行的劇組眾人,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