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貝勒即刻進宮,家裡頭的事就有勞先生多費心了。”胤客氣地對唐國鳴點了點頭,大步行出了書房,出了門,乘上大轎徑直往宮裡頭去了,幾個在老四府邸遠處遊手好閒的行人也慢悠悠地跟著胤的大轎進了城門。
“老四進宮了,嘿,看樣子,宮裡頭那位沉不住氣了,急著搬救兵呢。”一得到老四進宮的訊息,胤可就樂了,笑呵呵地對著滿屋子地人說道。
“哈哈哈……”老十胤鋨放肆地大笑起來:“那貨就是個松包,頭前宮裡頭傳出訊息,那狗東西在宮裡頭可是大鬧了一場來著,嘿,這等貨色或是能站得穩,也太沒有天理了,哈,咱都等不及明日看那貨如何出醜了,哈哈哈……”
“老十先別得意,老四那貨也不是啥好東西,這會兒指不定還算計著咱們呢,別忘了老六還躲一旁了,那傢伙陰得很,昨夜的承諾不見得可靠,我這心裡頭總有點放心不下。”老九胤若有所思地吭了一聲。
“九爺這次是多慮了。”溫瑞和目光炯炯地道:“四爺進宮自然是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穩住宮裡頭那位爺。六爺嘛,他要的不少,除了要對付宮裡頭那位之外,也沒打算讓四爺好過。嗯,他倒是想當漁翁來著,不過別人也未必就甘心當鷸蚌,八爺也沒必要按六爺的本子唱戲,明兒一早就能知道誰的手段高明。”
“不錯,是這個理兒,一切看看再說。”胤微微一笑道:“九弟,材料都加緊整好,明兒一早大傢伙就進宮鬧個開
有人開心,就必然有人不開心,那個不開心的人就是胤祚,不過胤祚不開心不是為了公事,也不是為了明日殿前合議的事兒,那些事兒胤祚早安排好了,也不怕別人能掀起啥大浪來,胤祚不開心在於接到了一個小串子衚衕地管家送來的一個訊息王熙鳳病了。病了?啥病卻不知道。郎中請了幾個也沒查出究竟是啥病,胤祚地心裡頭沉甸甸地有些難受。
對於王熙鳳。胤祚心中總有種負疚感,始終覺得自個兒對不起人家,自打八月底那一次不歡而散的見面之後,都已經近三個來月了,胤祚始終沒敢再去見王熙鳳,當然銀兩用度是不會少地,每個月派給王熙鳳的月例錢可是跟春蘭、秋菊一樣多。其實胤祚自個兒也不是不明白這年月女人不值錢,以他的地位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可他畢竟不全是這個時代的人,前世的那些理念對胤祚還是有著很深地影響地。
整一個下午胤祚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處理著工部地那些檔案,錯兒倒出了不少,到了末時。終於還是有些子放心不下,出了工部的大門,也不乘大轎子,上了馬領著手下一幫子侍衛直接奔向小串子衚衕,到了地兒,翻身下馬,沒理會那些下人的請安,自顧自地向後院行去。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不過院子中的樹木早已落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樹枝直直地指向天空,幾片落葉隨風飄蕩著,化成一道淒涼地風景。池塘裡的荷葉也已凋零,小亭子中空無一人,唯有淒涼的琵琶聲在院子裡輕輕環繞,一曲《怨羌柳》道盡了滿腹的辛酸淚。
胤祚心中猛地一疼,大步走入了院子中。徑自向院子裡那棟兩層小樓行去。可到了樓梯口,胤祚又停了下來。猶豫著不敢上樓,他不知道見了王熙鳳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他自個兒能做得了主的。見不如不見,徒增煩惱罷了,再說明日還有正事待辦,此時的心神更是亂不得!胤祚默默地站在樓梯口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轉身準備離去。就在此時,樓上的房內琴聲突然亂了,幾聲脆響之後,鉉繃斷了,房中傳出一陣急咳,數聲嘆息,那聲聲的嘆息就像子彈一般擊中了胤祚地心房,胤祚再也無法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幾乎是飛著衝上了二樓,一頭撞開了房門,嚇得兩個正服侍王熙鳳的小丫頭尖聲大叫起來,不過叫過之後才發現是自家主子來人,忙捂著嘴,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