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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課,怕是沒時間。”劉玉堂只好說:“那就改個日子吧。”

接著兩天,繁麗都是這樣貓避耗子似的左躲右藏。誰知越是躲著,劉玉堂越發慾火難耐,兩隻肉泡眼追著繁麗滴溜溜亂轉。繁麗躲躲閃閃的目光,既羞又惱的神情,都被他拿來和自己的媳婦比較,越比越覺得自己命運不濟,越發生出一種不甘心的執拗。

帶著這種無法滿足的慾望,週末回家和媳婦溫存時,就莫名地帶了一股子狠勁兒。媳婦氣得罵他:“騸豬呢?”弄得他正要爆裂時突然軟塌下來。媳婦又罵:“火燒得這麼旺勢還是煮不熟個東西。”劉玉堂心灰意冷地說:“你這兜頭一瓢涼水澆過來,多旺的火也白瞎了。”媳婦說:“不澆咋的?別處引燃的火在我面前燒,你還有理了。”噎得劉玉堂灰溜溜地縮在被窩裡不敢動彈。

早晨坐在灶前燒火,不知不覺又走了神,想不起往灶裡續柴火。媳婦察覺了,豎起兩道眉毛,拿鍋鏟在鍋沿上用力敲打,大聲罵他:“昏天白日地,又在做你媽的春夢。我跟你說,你別吃了五穀想六穀,吃了白菜想豆腐。把老孃惹惱了,到你的學校去鬧個雞飛狗跳牆,叫你的校長都做不成。”劉玉堂被她打在七寸上,不敢分辯,下次連週末都不想回家了。

17

這天是週末,繁麗下班早些。到家就跟玉芝一起忙著做晚飯。家禮這天也從社裡回來。玉芝說:“做兩個好菜,叫他們哥倆甜甜嘴。”繁麗說:“我來做個麻婆豆腐吧。大哥跟家廉都愛吃。”玉芝說:“不光他倆愛吃,我也愛吃。”家廉回來時,已是晚上七點多鐘。士霞、士蘭看他進屋,哦一聲搶著往廚房跑。士蘭邊跑邊喊:“三爹回來了,三爹回來了。”

家禮把水菸袋收起來,問他:“學校有事?”家廉沒精打采地回了句:“沒啥事兒,開會開到現在。”玉芝和繁麗把飯菜端出來。家廉顧自到一邊兒的臉盆裡洗手。

繁麗說:“大哥跟嫂子等你等得飯菜都涼了。”家廉說:“往後吃飯別等我,我回來有啥吃啥。”家禮說:“屋裡就這幾個人吃飯,還先先後後的,不成個場面。”因為有兩個好菜,士霞、士蘭被美味調動得異常活躍。士蘭說:“今天我要吃三碗飯。”士霞說:“你吃三碗,別人還吃不吃?”玉芝衝著她倆把眼一瞪。“要吵就把碗放下。”

家廉不說話,坐下來端碗就吃。往常吃飯,他總是桌上最活躍的一個,一張嘴只要不被飯佔著,就有說不完的話。今天一桌的人都想聽他說點什麼,他卻一句話都沒了,堂屋裡只聽見孩子們吧嗒嘴巴狼吞虎嚥的聲音。繁麗看他光吃白飯,想給他夾點菜,家禮和玉芝在,又不敢放肆,只好說:“你吃菜呀。”玉芝也說:“繁麗燒的麻婆豆腐,你快吃。”家廉卻像沒聽見,悶頭把一碗飯扒完,就把筷子放下了。玉芝趕緊叫士雲:“去給三爹盛飯。”家廉抹抹嘴說:“你們慢吃,我回屋去了。”玉芝說:“餓到現在,咋才吃這一口?”

家禮等他進屋了,悄聲問繁麗:“老三最近都在忙啥?”繁麗說:“各學校這段都在整風,天天開會。”她看看幾個孩子,壓低聲音說:“二哥他們學校又是畫漫畫,又是大字報,鬧得熱火朝天。”

益生堂 第一章(43)

家禮將聲音壓得更低,神情緊張地說:“我們在社裡也是天天讀報紙。有個老哥沒念過書,聽報上說給黨整風,嚇得悄悄問我:‘咋要把黨給整瘋呢?黨到底是個啥人物?’”

繁麗撲哧剛笑出聲,又趕緊拿手把嘴捂住,說:“天哪,他可別拿這話到處問人。”家禮說:“我提醒他了。他是個膽小的人,不會信口開河。”

玉芝說:“你別光說人家,自己也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