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制止,後來索性也不管了。
她管得了一個,又怎麼能管得了許多個?
她的生活已經徹底失去了平靜,即便現在已經過了學校門口和家門口都有人盯梢的時候,可是走到哪裡都有異樣的目光的生活,還是讓她漸覺壓力。
一天又一天,她就在屋子裡。世界彷彿突然變小了,小到只有屋子。她不想出門,厭惡外面的世界,也厭惡人。
終於,有一天,林瀟娜殺上門來。
“你在家幹什麼?”林瀟娜穿得很運動,短袖T恤加運動褲。
“練瑜伽。”穀雨未說得輕描淡寫,然後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亂七八糟的碗,有些愧疚地說,“不好意思,屋子裡有些亂。”
林瀟娜看著那一堆高聳的泡麵紙碗,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走上陽臺開啟窗,“看看你,外面的薔薇花兒都開了,你這屋子卻像要長毛。”
穀雨未笑,“如果我長了毛,我也是綠野仙蹤的人物了。”
初夏的風從視窗灌了進來,已經很熱了。
林瀟娜問:“去打球,怎麼樣?”
穀雨未想都不想地一搖頭,“不去。”
“為什麼?”
“不想去。”
“哎呀,大美女,去吧,再不出去玩兒,你就要成木乃伊了。”
“真不去。”穀雨未搖頭,“我的胳膊沒好,真不去。”
林瀟娜好像是突然想到,“哎呀,對了,我給忘了。”她的眼睛看向那隻胳膊,“還沒好麼?”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留的疤,沒長好。”
“我看看。”林瀟娜伸手要抓,讓穀雨未打掉。“別人的疤也有看的?”
林瀟娜笑嘻嘻的,“我看看,參觀參觀,也長長教訓。”
穀雨未點了一下她的頭,“沒同情心。”
林瀟娜還是不肯放棄,“疼不疼啊?不疼的話去打球吧。”
“不去,出去要穿短袖,不願意穿。”
林瀟娜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轉,“這樣吧,你有絲巾沒?把它兩邊縫起來,套在胳膊上,不就結了?”
“不去啦,還不夠費事的。”
林瀟娜像是突然發現好玩的,興高采烈,“為什麼不?來嘛來嘛,做做女工嘛。”她笑得很嫵媚,口氣很軟,穀雨未讓她軟纏硬磨了一陣兒,實在拗不過,加之也覺得可能是個好辦法,於是便答應了。
大幅的絲巾都是冬天圍的,比較厚。料子薄一點的,又小了些,不夠整條胳膊。林瀟娜翻了一陣兒,不耐煩了,“無所謂了,現在不流行蝴蝶鞋嗎?我們也蝴蝶一下,找兩塊絲巾拼起來,差不多就完了,權當不對稱美了。”
她拿起一條黃色的在穀雨未的胳膊上比畫了下,又拿起一條藍綠色的搭在另一隻胳膊,“好啦,就這兩條了。”不由分說地在她胳膊上測量起來。
袖套做得很快,穀雨未不得不佩服林瀟娜的手巧,雖然針腳做得歪歪斜斜,大概的模樣卻是很快就做了出來。當她最後縫上橡皮筋時,拍掌大笑,“過家家,過家家,這家家過的,也太晚了。”
穀雨未看那扭扭曲曲的套袖,“服了你了。”
林瀟娜又說:“走啦,打球去啦,今天非週末,人該不會很多。”
穀雨未看看那兩隻袖套,“做點別的行不行?打球很容易出汗,戴著這個不方便。”
林瀟娜不屑,“到底燙成什麼樣子了?戴這個是為了遮人耳目,你連我都遮?OK,羽毛球的場地挺大,隔得遠,我也看不見,打球時你扯掉好了。”然後又是一陣兒軟磨。
穀雨未終於同意出門。真是,待在家裡,也要發黴了。
不到週末,球館還真是有些冷清。兩人打了一陣兒,林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