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果本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如今只不過更嚴重些罷了。
木香摸了下肚子,神色凝重,“他有沒有說,會有多高的浪。”
問他們風力幾級,估計他們也不懂,但江中泛浪,肯定是由狂風引起的,風力級別不同,掀起的浪高也不同。按著這艘船的構造以及大小,至少能抵抗七級。
安平鈺也是這個問題,“咱們應該做些防範,最好能找到風向是從哪裡過來的,可以及時調整下船的方向,還有,那兩艘小船能坐下船上的人嗎?”
苗玉軒皺眉搖頭,那樣的小船,怎麼可能坐下船上所有的人。
他這船上,加上船工,跟他的侍衛,總共有五六十人呢!
在人命關天面前,木香不想跟他計較,再者,她現在的情形,能不下小船,就盡力不下小船,否則一旦到了翻滾的江中,可真真的危險了。
安平鈺一看他搖頭,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你強綁她上船,又何至於被困於此,別說我沒提醒過你,若是她有什麼不測,你等著整個隴西被滅吧!”
苗玉軒煩躁的抓了下頭髮,“你也以為小爺想呢,誰知道碰上這種鬼天氣,江河的脾氣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左右的,我們隴西每年死在江河裡的漁民不計其數,人跟天鬥,誰能鬥得過!”
“行了你們兩個,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趕緊去準備吧,你讓要船把頭一定要看好風向,處理得當,還是有機會的,”她說這話時,心裡也是沒底的,但這種時候,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快到子夜時分,江中的水似乎都不再流動了,連空氣都好像靜止了一樣。
船把頭帶著人,擺了香燭案臺,又奉上僅有一隻雞,殺了雞血,灑在船頭,以祭河神。
苗玉軒跟安平鈺很有默契的,分別站在木香的身側。
這時候,船艙裡頭是不能待的,但為了有暴風雨是穩住身體,不至於被大風颳跑,船的四周都栓了不少的繩子,以備不時之需。
木香緊盯著黑暗中的前方,忽然,她聽了一聲輕響,很輕很輕。
緊接著,又是一聲輕響。
有經驗的船把頭,大呼一聲,“風來了,大家都小心,掌舵的,多上去幾個人,收起船帆,侯爺,你可要多加小心哪!”
話音未落,只聽呼呼的風聲,直撲船頭而來。
“小心!”
“小心!”
安平鈺跟苗玉軒同時抓她的胳膊。
“你們顧好自己,這樣抓著,我反倒不好固定!”木香甩掉他倆的手,抽出一根繩子子,本來想綁腰上的,可想想還是算了,只能綁在手腕處。
風勢說來就來,來的十分迅猛,一陣風颳過,帶著咆哮怒吼的聲音,帶動船身劇烈搖晃。
“抓緊,小心浪要打過來了!”安平鈺忽然衝到她前面,反身抱住她。
這一陣風來的太快,他沒來得及繫上繩子,抱著木香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置於船沿邊。
船一晃動,他的身子搖搖欲墜。
但是浪來的更快,一道巨浪打在安平鈺的背上。
縱然他有內力護著,但還是被震的氣血翻湧,衣服全都溼透了,反觀被他護在懷裡的木香,卻一點事都沒有。
巨浪將水帶進船艙,這就是他們不能待在船艙裡邊,非要待在甲板上的原因。
苗玉軒第一時間,其實也是想護著那個女人的,但怎奈安平鈺比他快了一步,已將那女人摟在懷裡了。
緊隨狂風而來的是暴雨,真正的瓢潑大雨,就這一瞬間,天好像要踏下來,與地融為一體。叫人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
安平鈺因為抱著木香,也騰不出手來,抹一把臉上的水珠子,“這裡不能待了,咱們得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