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個順口,一聽就知道這是罵習慣了,都不用想的,直接就罵出來了。
秋如月小臉煞白,站在那,低著頭,也不吭聲,不知道在想個啥。
大梅氣的不行,好端端的站在那,卻被人推了一把,依她的性子,哪肯善罷甘休。
要不是木香拽著她,早要上前跟那胖女人理論了。
木香以眼神暗示她別衝動,都搞不清狀況呢,怎麼好去插一腳,俗話說,衝動是魔鬼。
胖女人的聲音太大,秋如月沒吱聲,可她身後揹著的小娃,被驚擾到了,哇一聲,哭的撕心裂肺。
聽到孩子哭,秋如月平靜的表情才有了變化,她趕忙將腰帶解下,把孩子抱在懷裡哄拍著。
看著孩子小臉都是淚水,她忍不住小聲抱怨,“娘,您聲音小點,天寶膽子小,您別嚇著他。”
不提那小娃,胖女人臉色也就是兇一點,一聽秋如月提起哇哇哭的孩子,胖女人的臉,就不是凶神惡煞能形容了,而是憎惡與暴怒。
“秋如月,你要不要臉,老孃每回來,你都要提孩子,誰知道他是你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娃,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兒子頭上扣,人都死了,你就積點德吧!”
胖女人罵的太難聽了,即使做為旁觀人的木香跟大梅都快聽不下去了。要不是那些棉花還沒稱好,她真想扔下銀子直接走人。
秋如月臉色蒼白,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卻忍著沒往下掉,只是堅定著語氣道:“娘,人家怎麼說,我不管,天寶就是明成的孩子,你說什麼也沒用,等他再大些,我便要帶著他去祠堂上族譜,那些話,您以後不要說了,不然的話,您也別想從我這兒拿一文錢。”
秋如月雖然一直低著頭說話,可語氣並不卑微,脊背挺的筆直,就是聲音有點哽咽。
胖婦人見秋如玉竟然拿銀子的事來威脅她,當下氣的身上肥肉都跟著抖三抖,“你個小賤蹄子,你說,你現在是不是傍上哪個男人了,錢沒多掙,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都敢跟老孃頂嘴了,看我抽不死你!”
胖婦人一看就是會打架能打架的主,那胳膊腿的,又粗又壯,袖子一卷起來,肥肉都垂下來了。
這要是一巴掌下去,估計秋如月就得被打趴下了。
木香見著她們真要打架了,冷著臉出聲,“你們要打架也不是不可以,麻煩先把棉花稱好了,我還得去趕集呢,沒功夫在這兒閒站著。”
秋如月似乎把木香她們忘了,直到這會才想起來,趕忙一手抱著娃,一手就要作勢去給她們稱棉花,“兩位妹妹,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我這就給你們稱。”
胖婦人見著木香出聲阻攔,也不顧及木香她們是客人,橫著眉毛,譏諷道:“你要等不及就別買啊,鎮上又不是她一家店有棉花賣,有什麼了不起的。”
木香對這個胖女人真是無語以對了。
人家都是把客人往店裡拉,可她倒好,把客人往推,還擺出一副你愛買不買的架勢,這算個什麼事。
大梅看她氣焰囂張,她早就看不慣了,也冷著聲回道:“我們買不買的,關你啥事,木香,咱們走,不買就不買,看著她還倒胃口呢!”
見她們要走,秋如月臉色微變,她可不想失掉這單生意,趕忙陪著笑,“兩位妹妹,你看這棉花我都給你們稱好了,我馬上把錢算出來,你們拿著就可以走了,你看這樣行嗎?”
大梅是真的生氣了,不打算買了。
木香卻比她冷靜多了,再說了,她也挺可憐秋如月的,便點頭說道:“那好吧,你把賬算出來,做棉襖的棉花我就不要了,回頭我到別家店再買吧!”
“噯噯,好,我這就算,”秋如月急著走到櫃檯前,拿過算盤,騰出一隻手,撥弄著算盤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