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這句鼓勵,我勉強發揮到了81%。
我知道他是來看少臣演出的,但我假裝當他是為了我專程前來。
演出結束,我換衣服的時候聽見媽媽和蕭阿姨在外面聊天。
蕭阿姨說:“這兩個孩子今天的配合默契得很。”
媽媽說:“他倆從小感情就好。蕭姐,如果以後我們兩家真成了親家就太好了。”
“嗯,知根知底總是好。但願如此,孩子們現在還小著呢。”
大人們真是搞笑。我跟程少臣是真正的哥們兒,是徹底消除了男女差別的那種友誼。為什麼人們總是亂給我倆配對,而從來不把我跟少卿哥扯在一起呢?
後來我把這當笑話講給少臣聽,他“哦”了一聲說:“如果你將來真的嫁不出去,我做點善事也不是不可以。”
“呸,我才不想嫁你。我喜歡少卿哥那種又成熟又穩重給人安全感的男孩子。”
程少臣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那你得從現在起抓緊時間改造外表,舉止,氣質,內涵。我哥可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模樣。”
我氣憤:“你胡說,少卿哥明明很喜歡我。”
“他那是把你當妹妹。你的目標難道不是首先要當他的女朋友?”
於是,溫靜雅的自我改造工程就從那一天開始。雖然不太成功,可是我一直很努力。
1990年
當我寫完自測數學試卷最後一題的答案時,程少臣也剛好滅掉螢幕上那隻最大的魔王。他只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就把我玩了一個月還停留在第五關的電子遊戲玩到通關。
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比如說,以前我們學樂器,他每天練琴時間不足我的一半,除了小提琴永遠比我拉得好之外,還比我多學了一樣鋼琴。再比如說,今天他用四十五分鐘做完的滿分試卷,我花了一個半小時,還錯了一大堆。
每到臨近考試時,我都在他家與他一起寫作業,方便隨時請教,比如現在。
“少臣少臣,為什麼倒數第三題我重算了三遍答案都是35,而標準答案是3?”
“你的倒數第四步又把公式弄錯了。”
“哇,真的啊。你看都沒看怎麼會知道?”
少臣白了我一眼,我裝沒看見。
“能幫我講講最後一題嗎?你寫的步驟我看不懂。”
“大小姐,同樣的題型我給你講過四遍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啊。”
少臣作出一副“我真受不了你”的表情,站起來說:“我教不了你這種笨蛋,我去看看我哥有沒有空。”
很快他就回來了:“我哥讓你過去。”
少卿哥還有幾天就要參加高考,我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其實我也不是真那麼笨。連老師都說少臣的解題方式太詭異,太匪夷所思。所以我弄不懂也是正常的。
少卿哥才給我講了一遍,我就全明白了。他甚至耐心地把這種題目的幾種可能變形都給我列舉了一遍。
八點半,少卿哥拍拍少臣的房門:“靜雅要回家了,你去送送她。”
少臣說:“我剛剛把腳扭了。”
我連忙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女孩子不要一個人走夜路。”少卿哥說。
我們兩家住得很近,才五分鐘的路程,一眨眼就到了。我多希望這條路能走上五十分鐘。
考試結束後,我幫程少臣寫兩篇暑期作文寫到煩。一篇是酬勞,另一篇是利息。
“無恥的剝削階級!你只動了動嘴皮子,花不了你三秒鐘,但我付出的勞動超過了三小時!”
“那是‘我哥陪你回家’的價值,而不是‘我動嘴皮子’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