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道謝:“咱們這就走。”
“喝!你說得真簡單,十萬火急說走就走?你知道我還有些什麼事要善後?譬如說行李吧,誰沒有一兩件心愛的行李?總該去客店取回吧,對不對?”
“我有的是銀子,賠你的新行李成了吧?”
“你這人真是……這樣吧,今天是走不成了,我回去辦善後,明天一早在東關外見面東下,如何呢?”
“也好,咱們這就分手,”他不得不讓步:“明天城門一開,見面立即東下。要不要買坐騎?”
“不必了,用腳趕路安全些,不易引起走狗們的注意。”小化子說:“我先走一步,明天城外見。”
小化子吳仁從另一面圍牆越出,不久,從一條小巷折出南大街,正要舉步向北走。對面一家店門外站著一個青衣潑皮,突然大叫道:“刺客的黨羽小化子在這裡了,二哥,攔住他。”
小化子一驚,北面十餘步外一名大漢以莽牛似的聲勢衝來。對面發叫聲的潑皮,也拔出衣內暗藏的匕首奔到。他不假思索地向南溜,鑽入人叢急走。
“捉刺客!”有人大叫。
街上行人甚多,怪的是不但沒有人攔阻,驚惶的人群反而故意亂竄,有意無意地阻擋捉刺客的兩個潑皮,掩護小化子脫身。
小化子不見了,潑皮和二哥追了半條街,早已失去小化子的蹤跡。兩人不住咒罵街上的人該死。二哥一把抓住一個半百年紀的人,揪住衣領怒吼:“該死的東西!你膽敢不幫我攔住那個小化子,該當何罪?那小化子是刺客林彥的黨羽,你一定是同謀犯,官司你打定了。”
“公爺,饒命。”中年人哭喪著臉哀求:“小的沒聽到公爺的叫聲,怎知……”
“啪啪!”二哥抽了中年人兩耳光怒叫:“太爺的叫聲十里外都可以聽到,你聾了不成?”
二哥的右手又舉起了,正想再抽耳光,手臂突被一隻大手扣住了,清晰的語音直震耳膜:“住手!你怎麼在大街上公然行兇打人?”
這一面出了亂子,後面的潑皮立即奔到,撥開人叢搶近,喝道:“什麼人?放手!”
另一名穿灰袍的大漢迎面堵住,冷笑道:“我認識你,痞棍郝老七,當街行兇,有你一份。”
“你……”
“巡撫衙門的聽差陸定一。你應該知道我陸太爺不是省油燈,滾!”
“你敢管欽差府的事……”
“這裡不是欽差府,陸太爺就事論事管定了。”陸定一扭頭向同伴說:“叫他滾,滾慢了就把他廢了。”
兩人同時動手,三拳兩腳把潑皮郝老七與二哥放翻,再端上一腳叫他們滾蛋,然後揚長而去。
在另一條巷口,陸定一找到另一位同伴低聲問:“怎樣,人盯住了嗎?”
“放心,老五和羅前輩已跟下去了。”同伴也低聲答。
“人就交給你們啦!”
“一切有勞。那小夥子精明機警,到底是何來路?
“不知道,陌生得很,你們自己去查。”
“人都準備好了,請再上覆廖爺,敝長上必定按計行事,料想不至於出岔。”
“但願如此,再見。”
同一期間,欽差府如臨大敵,刺客林彥公然在欽差府附近出沒,而且是在走狗們的勢力範圍內現身,顯然有再次入侵行刺的企圖,怎不令走狗們心驚膽跳?
毒龍早已武斷地聲稱林彥死了,但事實如何?
最冒火的人當然是毒龍,不僅臉上難看威信盡失,而且暗暗心驚。這惡賊心中雪亮,林彥的藝業不但高明,高明得環顧四周找不到一個能一比一可制林彥死命的人。中了龍鬚針而不死,也以林彥為第一人。林彥存在一天,將是他毒龍最可怕的心腹大患,所有的走狗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