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一動。
楊天蘭在眾目睽睽這下走到亭中,這個舉動就象踏進了敵營的封索線一樣。
她在邁近的過程中,甚至聽到了僕從們倒抽一口涼氣的吸氣聲。
九阿哥也為楊天蘭的舉動覺得不妥,他低聲的叫了聲“天蘭!”想讓楊天蘭止步。
棟鄂氏顯得很緊張,握筆的手握得更緊,青白色更蒼白一點。
楊天蘭慢慢的圍桌一圈,仔細看到了棟鄂氏畫的畫兒,畫繪在白色的銀紙宣上;成了八九分;棟鄂氏畫的是一株寫意蘭花,蘭花在石縫中長出,花分兩枝;半吐半露;枝葉極為精神,葉雖是幾筆勾成;用筆極簡;但渾然天成;極為自然。全畫並未施以顏色;全由黑墨繪而成,但黑分五彩,濃淡乾溼相宜;就象仍帶著露珠般清新可人。
畫是極好的上品之作。棟鄂氏這一手技藝,以楊天蘭混了幾天文學社團長了點見識的眼力看來;知道這手筆沒有數十年的修養,是難成的。她的畫比一些老先生畫的還要老辣;雄健。若不是楊天蘭親眼所見;是不相信如此有力度的畫作;是出自一個年青的女人的手中。要是放在現代;棟鄂氏一定是一個有潛力的青年書畫家啊!什麼名聲;個展;車子;房子;錢那是全有啊!又風光;又能被人叫做美女畫家。可惜了啊;棟鄂氏這個大才女;好死不死的生在了古代;別說沒有揚名立萬的機會;恐怕出這四四方方的九阿哥府都是一件難得的事吧!
楊天蘭由心的讚道“嫡福晉的畫畫的真好,您是一個有才之人啊!”單從畫藝上講;棟鄂氏的畫是值得人讚賞的;但她的為人;楊天蘭是不敢苟頭的。尤其是八福晉口裡的棟鄂氏無疑是在扮演白雪公主中狠毒老太婆娘的角色。楊天蘭受其深刻影響對其是沒有好感的。
棟鄂氏聽到了誇讚的話;臉上到是一紅;不過紅過後;便正色答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做為一個女子,還是無才的好。妹妹你說是嗎?”棟鄂氏又頓了頓笑道“我看上去略大你一點,也不見外,就叫妹妹吧。?妹妹到是個能幹人,姐姐我自然是不能比的。”
楊天蘭心道,嫡福晉好利的一張嘴啊!這不是捌著彎的說她楊天蘭有才無德嗎?楊天蘭淡淡的順著棟鄂氏的話頭道“妹妹再能幹,也比不上姐姐您啊!”
棟鄂氏放下了筆,下人遞過絞過的手巾來。棟鄂氏用力擦了擦手。
然後下人又遞上一杯清茶來。
棟鄂氏接了。
棟鄂氏深吸了一口氣,她顯然是調整過狀態來。
她輕鬆的在一張梨花福字椅上坐了下來,又招呼楊天蘭也略坐一坐。棟鄂氏並不沒有招呼九阿哥,就好象這裡只有楊天蘭這一個人一樣,把九阿哥全然忽視掉了。
楊天蘭本來想打個招呼,隨便哈啦一下便走的,但棟鄂氏忽然來了興致,沒法子只有陪坐在亭子的欄杆上了。
棟鄂氏一雙眼晴很盯了楊天蘭兩眼,眼角一揚“聽說妹妹家裡走了水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
楊天蘭答道“謝姐姐掛念,姐姐身在深宅大院中,訊息居然這麼靈通。借居貴府幾日,免不了多有打擾,先在這裡謝謝姐姐的照顧了。”
棟鄂氏冷冷道“要說照顧也是爺他照顧你,我哪裡有這個福氣可以照顧到人的?”
楊天蘭故意不接這個話頭。笑道“姐姐這話過謙了。我們家春枝原來在府上,不是也多蒙受姐姐的照顧嗎?”楊天蘭把照顧二字說的很重。
棟鄂氏顏色一變,手裡的茶杯略略的一斜,但又穩住了。
楊天蘭至亭中久坐,九阿哥也不好意思不過來。他早知道她的嫡福晉畫的一手好畫,只是他沒有心情仔細看過。今兒才仔細看了一眼,果然畫出了蘭花的高潔之處,筆法精細不在他三哥之下。九阿哥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