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被關入地牢前我是有片刻神志模糊,渾身沒力氣,可很快就清醒了,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莫離再伸手,咔嚓一聲,生生將他的右手尾指扳斷,血水從斷口處泉湧而出,冷笑著,“你可聽到?在她身上用毒是沒用的,老東西,我改主意了,你再不說,我就要將你一寸寸折碎了,這山中野狗也好下口。”
白長老的聲音因劇痛而顫抖,喘息著道:“無知小兒,我大哥的蠱毒又怎會有人逃得過,他們都在莊內等你,她活不了多久,你也只是個半死之人,大哥他們一定會為我報仇,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說完哈哈一笑,嘴唇蠕動,唇角流出更多血來,竟是在咬舌自盡。
這白長老雖然奸詐,倒是一副硬骨頭,被如此折磨也不求饒,只求速死,莫離立起身來道,“好,我成全你。”說完掌力一收一吐,白長老立時頭頸歪斜,萎頓與地,再無一點氣息。
我一直立在原地發呆,他用布巾擦手,走回來經過我身邊,開口道,“還不跟上?”
我打了個冷戰,決定將剛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天下又不是隻有墨國的人才長成那般模樣,就算他們真是墨國人,現在也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皇女平安已經死了,終我一生,我也不願與那個可怕的國家再有一絲交集。
他忽然開口,“你帶著聖物,自是百毒不侵,不用理他。”
他這已算是開口安慰於我,對現在的他來說,當真難能可貴。
我其實並沒有把白長老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怕他看出我的異樣,勉強問了句,“白長老,死了?”
“難不成真要我拖著這肥豬離開?”
我噎住,他才開口安慰了我一句,又突然對我態度惡劣,真是喜怒無常。
無事,因為是他,我可以忍。
“丹桂也走了……”我並不憐憫白長老,但是丹桂……他能去哪裡?
莫離已經向前走去,回答時並不看我,“別想了,他一定不想再看到你。”
我有些受傷,“他救了我。”
“他救的不是你,等的也不是你。”莫離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抬頭,夜色如墨,他離我只有幾步之遙,但背影隱約,怎樣都看不清。
我突然急起來,拖著鏈子吃力地加快腳步跟上他,直到手指碰到他的衣袖才略微定神。
“幹什麼!”莫離果然震袖拂我。
我不放手,只是定定地看著他,心裡拼命地對自己說話。
丹桂錯了,可我沒有錯,我不會錯的。
他拂袖時並未用內勁,我又抓得緊,這一下便沒能將我震開,再側目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眼裡忽然露出些好笑的意味來。
“怕了?還是嚇得腿軟了?”
我不說話,也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
他再看我一眼,指指我身後,“坐下。”
莫離只說了兩個字,簡短的命令,但聲音並不冷硬,像在指揮一個小孩,我不能抵擋,應聲就坐了。
身後是一塊巨大的青石,光滑冰涼,我茫然地看他,手裡突然多了樣東西,低頭仔細看,原來是一把小小的鑰匙。
“自己解開,還有許多路要走,我可沒那個閒工夫等你。”
我怔住,“你……你不怕我逃跑了?”
他就立在我面前,負手風光月霽地一笑。
“我在,憑你?”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從今以後,再不會離我左右?
我忽地歡喜無限,幾乎要熱淚奔湧,怕他看見,趕緊低頭去解那鎖鏈,金絲索精巧無比,鎖頭暗藏在鏈條咬合密處,我又淚眼模糊,幾次都沒能成功,他大概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