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緩緩抬頭，對上了他微愕的眼，&ldo;你不能去，你尚還帶著傷，若你出現，李復瑾必定會殺了你，你不能死。&rdo;

他說不出話來，更大的失望佔據著整片胸口，默默背過身去。

&ldo;莫鈺，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rdo;輕舒了一口氣，慕容素伸出手，自他背後環住他的腰，&ldo;我會回來的。&rdo;

他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微白的唇輕抿，抿成一抹輕笑，卻含著些微的冷意，&ldo;你真的還會回來嗎……&rdo;

他不是不願相信，只是不敢相信，更沒有自信。

已不知多少次，她尚還在自己的面前，可下一刻，卻已然奔向了李復瑾的身側。過去的她，似乎只要一有關於那個人，便會平白失了理智。他不在乎她曾將喜歡過他，但又生怕，她此時此刻仍舊還念著他，愛著他。所以他從未仔細問過，是不敢問，更不敢想。

而這一次，他害怕就像是以往的每一次，這般一別，便就此消失，再也……抓不到她。

慕容素的指尖輕微一顫，頓了半秒，堅定道：&ldo;我會回來。&rdo;

手臂略略收緊，她將他環得更緊了些，螓首緊靠他的背脊，&ldo;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我還要和你再一次。你忘了，我們說好的，要開一個武館，你收兩三個徒弟，教他們習刀練劍。我就在一旁，夏天採菊烹茶，冬天集露觀雪，看著你們習武，練刀……&rdo;

那是他一直以來嚮往的日子，沒有戰火喧囂，沒有紅塵紛擾。自從清醒以來，暢想過無數次，描畫過無數次。他本以為這一切會很快成為現實，可而今……

閉了閉眼，他輕嘆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她，&ldo;如若我執意不願你去，你還是要去嗎？&rdo;

面前的人眸睫輕顫，卻許久，沒有說話。

&ldo;我知道了。&rdo;他澀然一笑，輕輕放開她的臂膀，轉身拉開屋門。

&ldo;莫鈺……&rdo;慕容素不由自主地叫住他。

莫鈺停了一停。

&ldo;你去吧。&rdo;隔了片晌，他低低開口，聲音一瞬變得喑啞，&ldo;我會在這裡等你七日。若七日後，你沒有回來……&rdo;

話語稍停，他沒有再說下去，啟步離開了屋室。

慕容素心絃輕顫，看著他的背景，胸臆似乎被火灼燙了一下，泛出輕微疼意。她攤開手，掌中一枚雪白的螭玉靜躺，落了淡渺月色，微微閃著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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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莫護衛，娘娘……已經離山了。&rdo;

屋外傳來琉畫輕微的聲響，莫鈺沒有應聲，獨自倚榻靜坐，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房間一片漆黑，冰冷的地面滲出寒涼的溫度，他卻恍若未覺。心中不是第一次生出絕望的涼意，但卻比以往的每一次更冷，更加令他茫然空洞。

不願去想她執意如此的真正含義，可是思緒卻阻也阻不住，更讓他心中涼寒。究竟是為了什麼？明知前路如虎狼之口，卻仍願決然往赴，究竟真的是為了這片國土江山，還是……那個人？

他從沒奢想過能夠真正得到她……

當她主動親吻他，主動對他說，與他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他深覺這是自己墜入的一場深夢。他是夢中最幸福的人，可是與那份幸福同來的，卻是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