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精神高度集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們的茶杯和菸灰缸,我不明白,為什麼“編輯”只比“助理編輯”少兩個字,而工作性質卻如此差異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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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能讓我容忍的是,網站老闆的奢侈生活讓我感到極度不平衡。那天,我透過辦公室的窗戶向樓下張望,看到我們的肥胖老闆正攬住一個身材頎長的女子的腰肢,倆人並列站在一起,儼然就是一個數字“10”。他們鑽進一輛停在路邊的“寶馬Z3”轎車,汽車劃出一條弧線,駛向遠方。
片刻後,“寶馬”轎車駛回,老闆走出車門,來到旁邊一輛“奧迪A8”轎車前,開啟後門,取出一個提包,走向一輛“賓士”,坐進駕駛艙,駕車離去。
也就是說,我的老闆至少擁有三輛屬於自己的汽車,再想想自己每次上班時坐的那三輛車,慚愧不已。
我每天上班都要先坐四十分鐘的34路公共汽車,為了能有一個座位,我還要徒步七分鐘走向單位的反方向,那裡是34路車的始發站。下了34路,我要換乘15路,一直坐到終點站,然後穿越兩條馬路,再等十分鐘的342路,坐五站地,下車後就離公司不遠了,這段路程開汽車過去僅需五分鐘(60公里/小時)。
老闆不僅在上班路上花費的時間比我少之又少,而且還要比我舒適許多,他可以開啟音響想聽什麼就放什麼,而我的耳邊卻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婦人們的爭吵聲和售票員催促我出示車月票的聲音,有時車廂內還會響起某位女同志高喊的聲音:“誰的手?臭流氓!”
老闆可以隨心所欲地仰靠在真皮沙發中,悠閒地欣賞道路兩旁的風景,身旁坐著美女或後車座趴著寵物狗,可我卻要在擁擠的人群中金雞獨立,含胸收腹,一隻手緊攥車內欄杆,另一隻手時刻保護著我的兜內為數不多的幾十元人民幣,並用警惕的眼光留意我身邊的所有人,特別是那些借剎車撲到我身上同我擁抱在一起的人,我經常因為精力過分集中於此而忘記下車,坐過了站。
老闆的車內到處洋溢著香水的芬芳,可我卻沉浸在各種不可描述的氣味之中,說來奇怪,我每次坐車總會聞到一股屁味,而且這種情況偏偏是在堵車時發生,空氣不流動,氣味僅侷限在我的周圍,我屏住呼吸,臉已憋成豬肝色,可汽車卻遲遲不啟動,我透過車窗向前張望,堵得死死的,無論我怎樣心急如焚也無濟於事,就像妻子生孩子,丈夫使不上勁乾著急。車內的屁味越來越濃,我已忍無可忍,生不如死。
老闆和女伴坐在急馳的“寶馬”車內,只需輕輕按動開關,便可開啟天窗,任風吹在身上,享受飆風的快感,可我卻不捨得帶周舟擠公共汽車,公車裡倒是也有天窗,可這個天窗卻因日曬雨淋同車身緊緊地鏽在一起,只有十個民工共同努力,才能將它開啟,但沒有十五個民工就別再想把它合上,即使合上,依然會留有一條縫隙,儘管這條縫隙寬度不過三、四厘米,但趕上下雨的時候足以使乘客們在車廂內還要撐起傘或披上雨衣,這時候車內會多增添一個售票員,但她的任務不是賣票,而是用一個茶缸子把車內的積水舀出窗外,潑在馬路上。
為了乘車方便,我辦理了一張月票,這件事情做得意義非常,我的這張月票使用率極高,除了公交司機和售票員或坐在車上睡著的人,恐怕北京市沒有哪個人會同我一樣,乘坐時間如此之長的公車,如果真有人同我一樣的話,北京公交增添多少輛公共汽車都不夠坐。
上班後,沒有機會踢球了,身體得不到鍛鍊,腰部與日俱粗,我撫摩著微微隆起的小腹,作出騎腳踏車上班的決定。騎車的確鍛鍊身體,幾日下來,我已累得腰痠背痛腿抽筋,惟獨上半身沒有反應,我心想,壞了,長此以往,我的下半身將越練越粗,而上半身卻會肌肉萎縮,越來越細,從遠處看去,儼然一座金字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