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盟儀式,以牙還牙
「李家的大女兒馬上出嫁,隨後便是伯爺了。」
媒人看著蔣慶之,臉上的肥肉擠作一團,眼睛都看不見了。
宮中也得有御用的媒人,這等人平日裡不動窩,權貴們上門邀請也不動容,一句話,逼格要穩住。
「有勞了。」蔣慶之沒在意這個,給了媒人紅包,媒人笑道:「就沒見過這麼客氣大方的主家。」
「陛下很摳門?」蔣慶之問道。
媒人:「……」
蔣慶之莞爾,「那個,若是去李家,麻煩問問那小娘子……就說,有事兒就說話。」
隨著親事不斷推進,蔣慶之越發有些忐忑,又擔心李恬能否適應妻子的角色轉變。
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人的性子,但凡能自己解決的,絕不求人。若是不能解決,事兒不是非做不可,他也寧可擱置此事。
有人說他這是社交恐懼症,蔣慶之嗤之以鼻。
後來他剖析過自己的這種性子,覺得是因為父母鬧騰,導致他打小有些自卑,總覺得求人會被拒絕……而他擔心被人拒絕的同時,會被人看不起。
後來哪怕是能俯瞰當年的那些親戚街坊,蔣慶之依舊沒法改變自己的性子。
媒人笑道:「您放心,上次奴去了李家,小娘子正在做衣裳呢!伯爺就等著穿新衣吧!」
「慶之。」
夏言和蔣慶之太熟了,徑直進來。
「夏……夏公。」媒人認識夏言。
「哦!」夏言頷首,「那事兒抓緊吧!說實話,這小子再不成親,多少人都會說他有斷袖之癖。」
「那是,那是……」媒人出了蔣家,對等候的內侍說道:「天爺,以前奴在宮中見到夏公,那板著臉的模樣,不怒自威,嚇死人了。今日見到他,哎喲!就如同是來串門的鄰居老頭兒,那個親切喲!」
……
「醃肉味兒不錯,那個啥……辣椒下次多放些。」夏言回味著醃肉,也就是臘肉的味兒,「老醃肉下飯最好,鹹鮮。新醃肉下酒最美,不鹹不淡,就著那股子煙熏火燎的味兒,對了,放了什麼?」
「果皮,松柏枝……還有不少好東西。」蔣慶之弄的是西南口味的醃肉,平日裡就掛在廚房燻蒸,半年後就包漿了,「先煮一下,再用淘米水清洗……最好是炒來吃,不過蒸來吃也不錯……煲仔飯可吃過?」
「沒。」
「來一份?」
「必須的。」
「對了,您牙口如何?」
「好得很。」
「您看,您這歲數還能有這等牙口,可見未來的日子長著呢!」
「那是。」
蔣慶之親自下廚做了兩份煲仔飯,徐渭和胡宗憲眼巴巴的看著。徐渭眼珠子一轉,便攛掇孫重樓去央求蔣慶之多做幾份。
孫重樓遺憾說道:「我也想吃,可少爺這是做正事呢!」
「正事?」
孫重樓認真點頭,「老徐,就像是你和老胡為少爺第一次點菸那樣,是正事。正事不能打擾,否則少爺會生氣,真的生氣。」
「那不是伯爺說的什麼加盟儀式嗎?夏公……」胡宗憲凜然,徐渭卻一拍手,「好!」
一份煲仔飯,吃的夏言眉開眼笑。
吃完飯,一人一杯茶,書房裡,蔣慶之還弄了薰香,覺得儀式感滿滿。
「別人結黨都有個名字,譬如說什麼書院,什麼學社,不過是假託罷了。你這個可有名字?」夏言問道。
「我從未結黨。」
「呵呵!」
「我這叫做團隊。」
蔣慶之振振有詞的道。
「你這是擔心結黨的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