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這空間添置了令人激賞的生機。水池四周的空地是青翠的綠草和人工小溪,以碎石的小路繞池而成、從高處瞧下去更可見由小路和綠草形成的賞心悅目的圖案。當小路還上溪流時,便成拱起的小橋,使整個園景絕不落於單調沉悶。
殘日餘暉未盡,往日要到入夜後生意才會達到顛峰的曼清院已是人頭湧湧,“聽留閣”的四座重樓的數十間價值不扉的雅間內座無虛席,而在座的又大多為江湖中人,但人們的注意力好象完全沒有集中在曼清院嬌媚動人的姑娘身上,一個個一邊在姑娘們的伺候下心不在焉地飲酒食菜,一邊時不時地向特意敞開的門外望去。
原來今晚這裡會同時有一文一武,兩件盛事,文的就是名聞天下的才女尚秀芳會在此表演一場歌舞,武的則是兩大域外高手“鐵勒飛鷹”曲傲與吐谷渾王子伏騫將決一死戰。
“篤!篤!”龍一他們所在的北廂頂樓廂房那扇可能是曼清院今夜唯一關閉的房門被人敲響。一把威嚴但又無比陰柔的男聲在門外響起:“洛陽幫上官龍求見!”
“上官幫主請進。”龍一抬手虛抓,丈許外的房門無聲地開啟,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華服男子舉步跨入,他身後兩個目蘊精光的漢子左右一分守在了門口。
這位洛陽幫大龍頭、魔門陰癸派潛伏在洛陽的臥底長了一對招風耳,身材不高,卻予人強橫紮實的感覺。臉容帶點蒼白的色彩,眼肚浮腫,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長期沉於酒色之中。
上官龍謹慎地將房門關閉,這才鄭重地向著單美仙抱拳一揖道:“屬下上官龍見過仙小姐。”
單美仙揮手道:“罷了,上官龍,我們也有二十年未見了罷?”
上官龍略帶滄桑地道:“是啊,當初小姐破門出教時,屬下還只是闢長老身邊的一名普通弟子。”看了一眼龍一和寇徐兩人,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仙小姐此次招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單美仙淡淡地道:“她應該在洛陽罷,我想見一見她,你來安排。”
“這……”上官龍為難地沉吟不語,他自然知道單美仙口中的“她”是何人。半晌後,方賠笑道,“仙小姐,您應該知道門內的規矩,按陰癸戒律,小姐你自破門後便與本門再無瓜葛,是不能再……”單美仙“護法尊者”的身份乃陰癸派最核心的機密,他尚沒有知道的資格。
“嗯?”單美仙一聲冷哼,自嫁給龍一後逐漸收斂的一派之主的上位者氣勢重新爆發,室內溫度驟降,音調仍舊平和卻隱含一絲寒意:“這麼說,現在我連見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上官龍心中忐忑,但念及魔門種種森嚴殘酷的門規,仍是堅決地頷首道:“規矩如此,屬下只能請仙小姐見諒了。”
“你……”單美仙大怒,方欲發作,卻被龍一輕撫手背按住。龍一輕聲一笑,目視上官龍道:“看來上官大龍頭是不肯為我們行這個方便了?”
上官龍決心已定,人反而輕鬆下來,即使面對龍一這如今已是名滿天下的絕世高手,仍舊不卑不亢:“不說龍大俠如今的身份,便只為龍大俠已與仙小姐結為夫婦,上官龍也應當將龍大俠奉為上賓。但此事涉及本派門規,所以上官龍只有道一聲‘抱歉’了。”
龍一不怒反笑,油然道:“既如此,龍某隻好自己設法了。”驟喝一聲:“小仲!”
寇仲一個激靈,神態誇張地起身打躬應道:“弟子在,師傅請吩咐!”
龍一端起酒杯,將杯中那殷紅如血的西域葡萄酒放到鼻子下方嗅了一袖,輕泯一口,雙目微闔,似在回味這由上官龍特別貢獻的窖藏百餘年的美酒的香醇,似是漫不經心地道:“殺了他!”瞥一眼震驚之下滿臉戒備之色緩緩後移的上官龍,向他舉一舉酒杯道:“你死了,你身後的人自然會來主動找我,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他對陰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