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寂北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太后的神情,發現這位太后娘娘的臉上倒是真的有著悲痛之色,雙眼也微微紅腫,看來一定是哭過了才來。
太后的身後站了十餘個宮女嬤嬤,沐寂北一一將其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這些人應該都是太后的心腹,這才開口:“太后娘娘,德陽公主並非死於北北之手。”
“你之前明明承認,人證物證俱全,如今到了哀家面前卻矢口否認,是怕了這刑堂不成!”太后怒目而視,似乎並不相信沐寂北的說辭。
沐寂北也不急躁,只是開口道:“敢問太后娘娘,北北到底會同德陽公主有何衝突?而殺了德陽公主又能為北北帶來何等好處?北北殺人之後,為何不跑,非要等著有人來抓?”
沐寂北接連發問,卻是讓太后一時無話可說,到底是久居高位,很快便深思起沐寂北所說的問題。
其實多倫並未想過沐寂北是否會跑了問題,大抵只是想著抓住了青瓷,就容不得沐寂北不認這個細節。
然而按照正常情況,殺了人的自然都是要跑,誰會傻傻的等著被人來抓?而沐寂北同德陽並未有衝突,德陽死了,更不會從中得到一點利益。
太后的思緒也在飛轉著,德陽的性子她知道,自從當年事發之後,一直沉默寡言,怎麼可能會同人發生衝突?雖然今日她的情緒似乎是有些激動,但是卻應該也不至於同人發生爭吵。誠如沐寂北所說,殺了德陽,她亦或是丞相府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不過太后並不全然相信,她怎麼也想不到,本是期望著得到女兒的笑顏,結果卻等來了女兒的死訊,這讓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懷疑的人。
太后卻突然想到了老太妃,老太妃一直同她有仇,怨恨當年的事,所以暗中指使沐寂北,想讓自己在滿懷希望的時候,嘗一嘗喪女之痛?
沐寂北看著太后深沉的臉色,知道事情不好,卻也不知太后到底想到了哪裡去?
“許是有人指使於你?又或者你是故意不肯逃跑,想借此來迷惑哀家?若是你未曾殺人,當時你又為何承認?這是把哀家當做愚鈍無知嗎?”太后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案幾之上,指甲上的指套劃傷了她自己的手,勾出一道血痕!
沐寂北眉頭微蹙,這個老太婆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卻只是坦然的開口道:“是何人指使,北北才會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就算有人許給北北天大的利益,可若是這命沒了,這天大的利益還有何用?況且只要北北跑開,這證據確鑿卻就不是證據確鑿了,就算是太后娘娘想要抓北北,也總是要花時間調查清楚的,這樣一來,北北更可以在其中做手腳,洗清自己的嫌疑,為何要為了迷惑太后娘娘,而被抓緊這天牢受罪?”
太后也頓了下來,她剛一來的時候,只是想著定然要嚴懲沐寂北,頭昏腦漲之下也不呈多想,如今讓沐寂北一問,倒是靜下心了。
這沐寂北說的也不無道理,誰也不會憑白的被人當槍使,如果真的是老太妃指使她,總是要許給她足夠的利益,可這命若是沒了,還要利益有何用?
想到此處,老太妃再次將目光落在沐寂北身上開口道:“那你當時為何要認下這罪名?”
沐寂北直視太后,不卑不亢:“不知太后娘娘可否聽過一個詞,叫做受制於人?若是有人抓住了德陽公主要挾您承認莫須有的罪名,您是否會先佯裝應下,保住兩人的性命,再做打算?”
“你的意思是有人設計嫁禍於你?”太后反問,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凡事總是要有個因果的,既然我與德陽公主無仇無怨,又沒有利益衝突,太后娘娘倒是不妨想想,若是這德陽公主死了,誰將會是最大的受益之人?”沐寂北循循善誘。
其實太后心中基本上已經有了答案,聽著沐寂北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