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嚴重,所以金轍一直把他關在安全屋。”霍伯特說,“不過他還年輕,體能很好,應該能撐過去。”
“你,見過他嗎?”巫承赫問。
“沒有,金轍不許任何人見他。”霍伯特回答,“沒有你的安撫他變得很暴躁,平衡劑作用有限,他隨時都有可能發狂,太危險了。”
“哦。”巫承赫淡淡應了一句,心裡卻是揪著疼,壓抑著焦躁走近官邸,還沒有進門,就感覺到熟悉的意識雲波動——是金軒。
天!怎麼會這麼衰弱?他要死了嗎?巫承赫心跳猛然間急促起來,加大步子走上臺階,卻因為牽動內臟的刀口而痛苦地弓起了腰。這時大門開了,金轍大步從裡面走出來,伸手將他扶住:“小心,彆著急慢慢走,我說過讓你晚兩天再回來的……”
“我沒事,傷口已經在癒合了。”巫承赫直起身,努力給他一個微笑,“我感受到了他的意識雲,他很弱,怎麼會這麼弱?”
“是因為過量的平衡劑……為了讓他安靜下來我只能這麼做。”金轍低聲說。
巫承赫心頭突突直跳,難過得要命,撐著他的胳膊走進官邸,喃喃道:“時間太長了,劑量過大,他腦組織可能受損傷……我、我可以直接下去看他嗎?”
“我帶你去。”金轍半扶半抱將他攙到地下室門口,巫承赫喘了口氣,道:“我可以一個人進去嗎?”
金轍猶豫了一下,道:“可以,他剛剛打過平衡劑,應該沒有太大攻擊性,不過你還是要小心,他這兩天狂躁很厲害,萬一他失去理智,我就在外面,你可以讓你的量子獸出來叫我。”
“好的。”
金轍留在了門口。巫承赫扶著木質扶手一直下到最底層,終於看見了安全屋厚重的大門。那門緊緊闔著,泛著防輻射金屬特有的冷光,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個純機械傳動的巨型門閂。巫承赫用意識通感召喚金軒的量子獸,沒收到回應,於是他用意識力將小燈泡送進了大門,讓它去找獅子,而後自己用力扳住金屬門閂,一點一點往上推。
“嗆——”的一聲,門閂開了,巫承赫深吸一口氣,推開大門往裡走去。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還有平衡劑的味道,天花板在他踏入之後緩慢亮起,巫承赫首先看到自己的蝴蝶,它落在角落一堆暗褐色的龐然大物上,正試圖用意識通感喚醒對方。
那是金軒的巴巴里獅子,五個多月不見,巫承赫差點認不出它來——它變得骨瘦如柴,曾經閃閃發亮的毛皮鬆垮垮包在瘦削的骨架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青黑的死氣,無論小燈泡如何呼喚,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量子獸對映著主人的狀態,獅子都已經這樣了,金軒……
恐懼感瞬間攫住了巫承赫,他害怕得幾乎喘不上氣來,捂著胸口,連腹部的刀口傳來銳痛也感覺不到。良久,他勉強鎮定下來,四下看看,往屋子深處一張破爛的沙發走去。
金軒了無生氣地躺在沙發上,胸部以下蓋著一張白色的毯子,右臂垂在地上,上臂明顯腫脹,像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因為剛剛注射過平衡劑,他神智不大清楚,感受到巫承赫的意識雲,只輕輕抬了抬眼皮,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天,這是金軒,他的金軒……巫承赫跪坐在沙發前,不置信地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金軒瘦得嚇人,幾乎光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長髮紛亂地披在臉上,只看到下頜凌亂的鬍渣。
巫承赫手抖得厲害,輕輕揭開金軒身上的毯子,發現他身上也瘦得厲害,原本健壯的胸肌變得十分單薄,肋骨撐起面板,荊棘薔薇紋身隨著骨架的起伏呈現出令人心悸的線條。
“……金軒?”巫承赫顫抖著輕喚他的名字,金軒毫無反應,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只有意識雲還隨著心跳輕微湧動。巫承赫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