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巴巴里獅子。”
沐腦子裡“轟”的一聲,他想過金轍為什麼要給他提供精子,為什麼在知道他是嚮導以後不揭發他。一個多月前發現金轍和壯壯私下聯絡的時候,他甚至擔心過金轍會不會以曝光身份要挾他交出女兒的監護權。
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以為這些事短期內都不會發生,起碼在換屆選舉之前不會發生,畢竟金轍還要利用自由嚮導組織,還要顧及賽亞娜在國會的影響力。萬萬沒想到,金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向他發難,甚至連換屆選舉都不願意等!
他到底想幹什麼?是什麼迫使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和自己攤牌?沐又驚又怒,眼神卻是一片冰冷的平靜,驀然抬眼,冷冷道:“於是,您想說什麼,總統閣下?”
他的話從後槽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隔著全息系統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冰渣一般冷冽的氣息。金轍感覺自己人生之中最關鍵的考驗已經到來,深吸一口氣,道:“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沐,我是嫣的另一個父親。”
“呵!”沐怒極反笑,“請您注意措辭的嚴謹性,總統閣下,即使您說的是真的,也只能說您是我的精子捐獻者!‘父親’這個詞兒太神聖了,如果每個精子捐獻者都配擁有這個稱呼,我們的聯邦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不負責任的‘父親’來!”
金轍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等他稍微平靜了一下才發話:“對不起,是我的失誤,我暫時確實不配這個稱呼。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事實,或者說為你印證你心目中的猜想,我就是那個為你提供了精子援助的物件,嫣在血緣上講,是我的女兒。”
沉默,沐的臉色極為蒼白,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再開口時語氣變得冷漠而尖銳:“是的,感謝你印證了我的猜想,總統閣下,我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為什麼要給我提供援助?是因為發現我是個隱形嚮導,對嗎?兩年前那次,在聖馬丁研究中心,引發了我結合熱的那個異能者就是你,對嗎?那麼你為什麼不立刻向通古斯基地揭發我?反而一再替我隱瞞,甚至不惜在巫承赫被捕獵之後為我提供法律援助,支援我跟嚮導學校索賠?”
“我不是……”
“你不必回答,我不用你的回答,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做法。”沐越說越快,蒼白的面孔因為憤怒浮上一絲淡淡的紅暈,“聯邦政府一直在尋找自由嚮導組織的核心領導者,黑珍珠事件之後你已經懷疑到了聖馬丁中心,我的出現讓你進一步確定中心在為隱形嚮導提供庇護。但你不想讓我們的組織全面暴露在公眾面前,那樣等於要把一半的自由嚮導分給遠航軍,你要削弱遠航軍,壯大聯邦軍團,所以你必須讓我們的組織以秘密的方式服從你的領導!我說得對嗎?”
沐的話在一定意義上講屬於事實,但這些事實被他用毫無感情色彩地語氣說出來,比刀子還要利,比寒冰還要冷,說是誅心也不為過。金轍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暴躁,壓制著自己沒有打斷他,太陽穴的青筋卻隱隱暴了出來。
沐無視他越來越難看的表情,繼續飛快地說下去:“所以你沒有揭發我,反而透過各種方式向我們的組織示好,贏得我們的信任。總統閣下,我這麼說並不是要指責你,站在聯邦政府的立場上,我完全理解你的行為。雖然我只是個醫生,但我也希望遠航軍能臣服於聯邦的領導,人類能夠保持統一,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著這個崇高的目標,我非常敬佩!”
說到這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話鋒猛地一轉:“但是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就因為我是個嚮導,我是個男…,我想要一個孩子,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利用我,把我和你用一個特殊的關係繫結在一起?你以為這樣,我和我的組織就永遠都不敢背叛你?你太小看我了,總統閣下,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象得那麼齷齪,我不是政客,我永遠只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