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打得如火如荼,金軒放出去的探針幾個小時都沒有發回影象,就在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探針被打掉了的時候,通訊兵忽然收到了NTU發來的訊息,又驚又喜道:“艦隊長,好訊息!第三集團軍回來了,正在貝塔陣線內側跟漢尼拔嫡系艦隊‘四分衛’和‘斥候’激戰,資訊敢死隊跟他們在一起,NTU請求我們立刻越過防線進行支援,接應他們回阿爾法陣線!”
瞬間安靜,久候數月終於聽到第三集團軍的喜訊,主控室內立刻爆發出一陣欣喜的歡呼,金軒更是大喜過望,道:“派一至八分艦隊越過防線接應他們!”
“天槎”艦隊出動,迅速逼近貝塔陣線,向守衛在那裡的遠航軍艦隊發起攻擊。陣線內側,第三集團軍殺出一條血路,在他們的接應下一點點壓了過來,最終兩方合擊,將貝塔陣線撕開一條裂口,衝回了阿爾法陣線境內。
金軒親自帶旗艦迎接他們,見到突圍回來的艦隊,才知道第三集團軍為了迴歸聯邦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波波娃麾下兩大嫡系艦隊損毀近半,兩大遠航艦隊傷痕累累,四個艦隊一路從錫靈殺回阿爾法陣線,被漢尼拔幾乎打掉了四分之一的兵力!
金軒和第三集團軍旗艦建立通訊,引導他們在防線內駐紮,忙碌幾個小時之後,終於見到了第三集團軍現在的當家人——陳真。
陳真瘦得嚇人,原本健康的小麥色肌膚泛著青黑的死氣,側頰和脖頸斑斑點點全是青斑,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一頭黑髮有大半都變成了灰白色。唯一顯示他還活著的,是他依舊明亮的雙眼,漆黑的眸子像淬過冰一樣,冷淡,尖銳。
金軒看著陳真形容枯槁的樣子,幾乎不敢相認,他還是四年前在加百列軍港見過陳真一次,那時候陳真還是個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短短四年,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沒記錯的話他還不到四十五歲!
“少將……”金軒遲疑著向他敬禮。陳真微微頷首,沙啞著嗓子道:“你好,准將。”說完,他像是不堪重負,扶著椅背坐到了椅子上,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道:“抱歉,我身體有些不適。”
“沒關係,您請坐。”金軒驚疑不定,試探道,“您是受傷了嗎?還是感染了星際病毒?要不要先請航醫給您檢查一下?”
“不,不用。”陳真抬手製止了他,休憩片刻,道,“我們在一個多月前收到加百列軍港發來的通知,漢尼拔要求我們響應他的獨立宣言,宣佈和聯邦決裂。當時錫靈軍港的資訊被遮蔽,我們無法和首都聯絡,穩妥起見波波娃星將暫時沒有拒絕他的要求,只以內部尚未統一意見為由拖延,拒不發表意見。”
他彷彿十分疲憊的樣子,說一段就要停下來運氣,金軒讓人給他拿了維他命水,他也不喝,休息片刻接著道:“二十多天前,漢尼拔告訴我們兒子的死訊,說因為遠航軍獨立事件,聯邦已將他作為叛軍處死。我和波波娃星將非常痛心,還好NTU資訊分隊及時越過第一集團軍轄區,和我們取得了聯絡,我們才知道苗苗還活著。”
說到妻子和兒子的名字,陳真冰冷的黑眸浮起一絲淡淡的溫柔,但很快就被刻骨的悲傷代替,他頓了頓,道:“經過內部商議,我們決定拒絕漢尼拔的要求,迴歸聯邦。為了儲存實力,我們將第三集團軍一半的兵力撤至錫靈軍港守衛圈,防止第一集團軍對我們的總部發起毀滅性打擊,然後波波娃星將親自帶領兩大嫡系艦隊,兩大遠航艦隊,返回聯邦共同抵禦漢尼拔叛軍。”
“謝謝你們。”金軒由衷道,“謝謝你們能在關鍵時刻顧全大局,迴歸聯邦!”
“我們是聯邦軍人,受聯邦軍校教育,享受聯邦的供養,自然要忠於自己的國家。”陳真低聲但堅定地道,“任何試圖分裂聯邦,分裂人類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
金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