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凡微皺著眉頭琢磨著,“這幾日,尹侍郎本就因傷不能上朝,朝中也沒有什麼緊急大事。何況尹侍郎又是身在禮部,禮部那兒也就只有幾日之後迎接歸來的使節團一事需要操持備辦,別的也沒什麼了。 可使節團的主使姚思賢姚尚書就是禮部的尚書,是那尹侍郎的上官,他用得著躲避嗎? 再說了,就算迎接使節團歸來的那天躲避了,難不成以後在禮部……作為禮部侍郎的他也能躲避禮部尚書?這是不可能的。 至於躲避清平王……也沒有理由啊! 躲避文玉長公主或者常駙馬……似乎也沒有理由; 至於說躲避皇上……那就更不可能啊!每日上朝不面對嗎?能避開嗎? 躲避你我?如果他不是腳踝受傷了,上朝也是天天見啊! 那能是躲避誰呢?” “待到出使北雍的使節團歸來之日,皇上會率朝中官員出城迎接。屆時皇上會去,朝中的多位重臣會去,禮部的官員也會去。 到那日,愚兄也會和你嫂子帶著珠兒一起去迎接使節團。”蕭誠毅看著蕭一凡,語調平緩地說道。 “那……那尹侍郎……不會是躲著珠兒吧?珠兒一個小孩子,他躲著珠兒幹什麼?難不成就因為……就因為他的女兒尹柔被太子殿下責罰,責罰的起因是珠兒? 他就算是不願意見珠兒,也不至於為了不見珠兒、躲著珠兒,就給自己做一身傷啊!這個好像說不通吧?”蕭一凡對此有些疑惑不解。 “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蕭誠毅說道:“眼下,有些事都不太好說。根據剛才韓徵所講,今天尹侍郎受此重傷純屬意外。 至於今後如何,我們只需多加關注也就是了。 明日,舅舅、舅母一家和甄家同一日南歸,我們都要去送行。 送行之後,我就想著約上幾位官員同去尹府探望一番,也算是盡一盡同殿為官、同殿稱臣的同僚情義吧。” “那明日我和大哥一起去。”蕭一凡道。 “也好,再請上兩位閣老,還有禮部的右侍郎程寧,到時候咱們幾人一起前去吧。”蕭誠毅點頭說道。 “行,那就這樣。”蕭一凡沒有異議。 翌日一早。 勝義國公府和府上下早早地就都起身了。 豐盛的早餐擺在了二堂花廳上,勝義國公府、寧疆公府,加上甄家,幾十口子人都在大廳裡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過後,下人們將行李物品都已經裝到了馬車上,出行的一切都已準備好了。 寧疆侯童顯夫婦領著一眾兒孫朝著老國公爺童世英和老夫人磕頭拜別,老國公爺抬手讓兒孫們起來,“好了,都起來吧,我們老兩口兒再留些時日,過些日子就回去了,你們不用記掛。倒是你們,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爹。” “知道了,爺爺。” 寧疆侯童顯和兒孫們恭敬應道。 勝義國公府裡除了老國公爺童世英和老夫人留在府中之外,所有人全都出府送行。 勝義國公府門外,奉王爺和奉王妃帶著同襄侯狄信長夫婦和一品驍勇將軍狄信遠夫婦,以及狄航、狄舸、狄舫幾個孩子和勝義國公府眾人匯齊,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京城南門而去。 十里長亭也只是一座簡陋的草亭,不知從何時起,這十里長亭就成為了迎送遠行之人的特定地方。 一行人快到時,遠遠地就見十里長亭外的官道旁已經停放了一長串插著旌旗的馬車,一眼望不到頭。 馬車上的都是送往南疆邊關的糧餉和皇上特地犒賞的二十萬兩銀子。 一輛輛的馬車旁站立著一列列手握刀槍、精神抖擻的軍兵,他們奉命押送糧餉和犒賞的銀兩,並護送寧疆侯一家去南疆。 送行的人和遠行的人一同來到了十里長亭,眾人下了馬車,在此作別。 就像是送別時的一項最重要的儀式,每一個要遠行的人都又再次抱了抱蕭雨珠這個小福星後,眾人彼此道過珍重,寧疆公府眾人與甄家眾人再次上了馬車,馬車在一片珍重聲中徐徐走動,漸漸地遠去了。 蕭雨珠被蕭誠毅抱著,一直朝著遠行的車隊揮著小手。 在回程的馬車上,勝義公夫人童問溪、甄冉冉和甄芮芮三個人的情緒依舊低落著,眼睛也是紅紅的。 勝義公蕭之南和夫人童問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