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霍風正在馬車邊候著。 下早朝的官員陸陸續續地出來,文官上轎、上馬車的,武將騎馬的,全都陸續離開了,宮門前又重新安靜下來,卻沒見自家的主子出來。 霍風和車伕納著悶兒,只好繼續等在宮門外。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到自家主子被一名小太監背了出來,旁邊還跟著陳、杜兩位翰林院學士,其中一位一隻手拿著象牙護板,而另一隻手則託著一個小藥罐兒。 霍風連忙快步迎上前去,“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你家大人在散朝時,下臺階沒注意,一腳踩空扭傷了腳踝。”陳大人替咬牙忍痛的尹守哲答道。 此時小太監已經慢慢地將尹守哲穩穩當當地放到了地上,霍風連忙上前扶住了尹守哲。 尹守哲朝著陳、杜二人拱手致謝,“多謝,多謝,多謝二位大人相助,改日尹某再致謝意。” “豈敢豈敢,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哦,尹大人還是快上馬車吧,早早回府歇息才是要緊。 羅太醫剛剛也說了,近日不可多動、不可吃力,總之,不可再傷到。” 陳、杜二人邊還禮,邊說道。 “是是,尹某記住了,再次謝過,告辭了。”尹守哲又拱了拱手。 “好,尹大人慢走。” 霍風將尹守哲送上了自家的馬車,又扶著他在車廂裡坐好,轉身出來,下了馬車,朝著陳、杜兩位大人拱了拱手,自己才上了馬,隨著馬車迴轉侍郎府。 陳、杜二人也各自上了自己的馬車離開。 尹守哲坐在馬車裡,雖然此時腳踝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令他有些難以忍受,但是,此時的他才長出了一口氣——明日勝義公府的週歲宴,他算是又躲過去了。 騎著馬跟在馬車外的霍風只是一想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為什麼偏偏會在今日下臺階時不小心扭傷了腳。 明日是鳳珠郡主的週歲宴,主子早就對他們說過,要想方設法、儘可能地避免……不對,是要絕對避免與那個小福星鳳珠郡主打照面,或近距離地出現在同一場所。 而且主子是極其鄭重地囑咐他們的。 之前他們的人接連出事,多多少少地總有風聲傳出來,雖然他們覺得有些傳言傳得有點兒神乎其神,但作為他們,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總是必要的,怕就怕那一個萬一。 明日是鳳珠郡主的週歲宴,自家主子不惜讓自己受傷也要避開去勝義公府道賀,想來應該就是為此。 如今也好,在眾目睽睽之下,都知道自家主子扭傷了腳踝,明日順理成章地可以不去勝義國公府了。 又不是什麼國家大事或緊急要務,誰還會強迫一個傷者一瘸一拐地也要去參加一個小孩子的週歲宴不成? 馬車裡的尹守哲此時是安心了。 勝義國公府已經被他尹守哲列為了今後永遠不踏足的禁地;而那個鳳珠郡主,則是他永遠也不要面對的人。 勝義公府的馬車裡,勝義公蕭之南、蕭誠毅與蕭一凡此時就坐在同一輛馬車裡。 蕭一凡抬頭看了看蕭之南,又看了看蕭誠毅,“蕭叔,大哥,你們說,這尹大人是不是和咱們勝義公府犯相啊?” 蕭之南與蕭誠毅抬眼看向蕭一凡,都沒有說話。 蕭一凡接著說道:“怎麼一到咱們國公府請客擺宴,他尹大人就出事兒! 上次珠兒的滿月宴,這尹大人他說是感受了風寒,所以只讓妻兒前來。雖說後來他還是來了,可那是因為他家惡女惹事,他才被皇上下旨提溜來的; 明天就是咱們家珠兒的週歲宴,他剛剛又扭了腳,想必明日也一樣來不了了。” 蕭之南和蕭誠毅父子倆對視一眼,又都看向了蕭一凡,“你想說什麼?”蕭誠毅挑眉問道。 蕭一凡看看勝義公蕭之南,又看看蕭誠毅,嘿嘿地笑了出來,“沒想說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 “沒什麼可說的那就不說了。人家都受傷了,難不成你讓人家拄著柺杖也要來咱們家裡吃酒席?”蕭誠毅別有意味地看著蕭一凡。 “不能不能,那是不能啊!”蕭一凡連連搖頭。 “所以呀,人家不來就對了。” 御書房。 薛瑞從外面走進來,朝著承祺帝見禮,“啟稟皇上,尹侍郎在散朝之時,下臺階一腳踩空,竟然摔了下去,還將腳踝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