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長盛才來到尹任的屋門外,就聽到了裡邊兒如雷的鼾聲。 小廝長盛感覺簡直不可思議,明明尹管家囑咐他們的時候是那樣的鄭重其事,而他自己卻能如此安然地躺平睡大覺。 可想想外面到來的那幾位大人物,長盛不做他想,上前敲響房門,“尹管家,尹管家,來咱們府裡探視主子的那幾位大人已經到了,小的已經看到他們的馬車了。” 門敲響的那一刻,尹任就已經睜開了眼睛,聽到小廝長盛回稟,尹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知道了。” 尹任邊應著,邊來到門邊的臉盆架旁,撩起盆中的冷水洗了兩把臉,又扯過巾帕擦乾,將巾帕直接扔到水盆裡,開門就走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大門口趕去。 “有人往裡遞訊息了?”尹任問道。 “是,長茂去了。”長盛回道。 尹任來到大門口,見馬車已經徐徐停在了大門前,尹任慌忙跑下臺階,躬身施禮,“小的尹任見過各位大人。” 蕭誠毅走下馬車,看了看尹任,“免禮吧,你家大人可還好?” “是,現在還好,疼了一宿,剛剛才稍稍用了幾口飯菜,這會兒應該在休息。之前叮囑小的迎候幾位大人。幾位大人裡面請。”尹任躬身說道。 “好。”蕭誠毅幾人隨著尹任邁步上了臺階,走進府門,端著禮物的隨從跟在身後。 尹任陪著蕭誠毅幾人往裡面去,邊走邊說道:“我家主子在書房內養傷,請幾位大人直接去我家主子的書房吧。” “好啊。”幾人隨著尹任來到了尹守哲的書房,此時書房的門開啟著,霍風在門邊站著,見到眾人過來,忙朝前走了幾步,躬身施禮,“拜見眾位大人,我家大人現在裡面,有請眾位大人。” “好。”蕭誠毅幾人點點頭,邁步進了尹守哲的書房。 只見寬敞的書房中靠裡放著一張軟榻,尹守哲正在軟榻上躺著,頭上纏著白布,臉上也塗著藥膏,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纏著白布,而左手打著夾板,更是纏得厚厚的。 至於腿上傷得如何……蓋著被子看不到,想必也是被一層層的白布包裹捆綁著吧。 看到蕭誠毅幾人進來,尹守哲忙叫長興,“快扶我起來。” 走在前面的蕭誠毅連忙攔住,一臉關切地來到尹守哲的軟榻旁,“尹大人感覺如何?” 尹守哲用力抬起受傷的手臂,想拱拱手,然而左手綁成那樣,抬到一半,蕭誠毅直接上前一步,輕輕扶住了尹守哲受傷的手臂,“尹大人有傷在身就無需多禮了,我等聽說尹大人受傷了,今日相約著過府前來探視,不能減輕尹侍郎身上的傷痛,可不能再令尹侍郎身上的傷痛加重。” 尹守哲慢慢將受傷的左臂放下,“多謝!多謝各位大人關心!唉!大概是下官流年不利吧!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尹侍郎說哪裡話,哪裡來的什麼流年不利之說。只是人有失腳,馬有漏蹄,這意外誰都避免不了。”陳閣老說道。 “陳閣老說得是,這只是意外而已。尹大人素日裡公事繁忙,如今就當是老天讓尹侍郎停下忙碌,好好地休養一番。”蕭一凡在一旁附和道。 “尹大人年輕,這點傷不算什麼,過不了幾天也就恢復如初了,尹侍郎就安心休養為好。”餘閣老說道。 尹守哲點了點頭,“多謝!多謝各位大人撥冗前來探望下官,下官感激不盡。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下官如今這樣子,一時半會兒地是沒辦法再去禮部當值了。 好在姚大人就要回來了,今後禮部事務就都要偏勞程大人多協助姚大人了。” “說不上偏勞,職責所在。只盼望尹大人能夠儘快康復如初,早日回禮部繼續共事,程某有很多地方還要向尹大人討教呢!”禮部右侍郎程寧謙遜地說道。 “程大人說哪裡話,唉!下官這一傷,只怕是等傷好之後……”尹守哲神色有些黯然。 還沒等尹守哲說完,蕭誠毅就介面說道:“尹侍郎只管放心休養,無需多想,等尹侍郎身體恢復了,自然還是要去禮部繼續為朝廷效力的。” “是啊,尹侍郎年輕有為是眾人都清楚的,誰人不知尹侍郎精明強幹,是位大才。”陳閣老也接著說道。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