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天琊的手頓時緊了幾分，是他嗎？是他回來了嗎？

田不易和蘇茹看到這人，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些酸楚，為什麼世界上所有的慘劇都落到自己這個老實巴交的徒弟身上？

“張小凡！”

正道之人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眾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如今的張小凡可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唯唯諾諾的青雲小弟子，早就化名為鬼厲，在鬼王宗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乃是如今鬼王宗的副宗主，一身道法高深，性子嗜血殘暴，任誰都不敢輕視。

這鬼厲一出現，囂張意味更甚冷鋒，就這樣孤身一人指著正道浩浩湯湯的八百餘人，語氣中充滿了森寒嗜血：“天奇是我鬼厲的兄弟，與之為敵的，都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只有……殺。”

最後一個“殺”字卻是低沉肅穆，話語彷彿是從口中擠出來的一般。

是你嗎？曾經的那個陽光和煦的少年！

是你嗎？曾經害羞臉紅的少年！

是你嗎？曾經就是捨棄生命也要維護自己的承諾的少年！

是你嗎？曾經說在乎我的少年！

“張小凡！”

陸雪琪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在心中喊出，手指因緊握劍柄而泛著蒼白，多年以後，所愛的人卻是你敵對的人，你該如何？

張小凡，餓，應該說是鬼厲，鬼厲一步步走向蘇天奇，渾身的嗜血之氣讓周圍幾人都是皺了皺眉頭，蘇天奇卻是毫不在意，竟是兩步迎上，一巴掌拍在鬼厲的頭上：“你小子嚇人嚇夠了吧，收起你氣息吧，嘖嘖，我今天大婚，你小子帶禮物沒有？不是吧，你這是什麼表情，沒帶，沒帶你還來做什麼，哎，我怎麼交了你這個兄弟。”

蘇天奇語氣充滿調侃，卻是真情流露，揉了揉了鬼厲的頭髮後，一隻手就搭在鬼厲的肩上，拽住鬼厲走到田靈兒面前道：“怎麼樣？今天我家靈兒漂亮不？”

張小凡早在被蘇天奇一巴掌蓋在頭上後周身的嗜血氣息就散了個乾淨，臉色帶著苦笑，仿若又變回六年前青雲山上的那個小弟子。

被蘇天奇一把拽到田靈兒面前，看著容顏更勝往昔的田靈兒，鬼厲一怔，隨後帶著真誠的笑容：“師姐，恭喜，我沒來晚吧。”

田靈兒笑了笑出聲道：“來了就好。”

說完也是學樣的拍拍張小凡的頭，張小凡又是苦笑了一下，當今天下，也只有蘇天奇和田靈兒兩人敢對自己如此了。

鬼厲隨後轉向小環點點頭，隨後忽的目光一呆，卻是看到了陸雪琪，心中懷念的人呀，多年未見你還好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沒有勇氣上前去問候。

鬼厲目光由呆滯化作喜悅，正要邁步上前，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的喜悅瞬間化作冷漠，再化作傷痛，隨後竟是不在看向陸雪琪，視線轉向其他方向。

陸雪琪眼中本來閃現的異彩頓時消逝，隨後化作一股深入心底的冷，周身寒氣大盛，就連身邊的餘小雙都能清晰的感應到陸雪琪的變化，看看恍若以前的鬼厲和重新冰封本心的陸雪琪，餘小雙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後方的田不易和蘇茹也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或許張小凡再也不是六年前的張小凡了吧。

第58章相互顧忌

上官策此時心生退意，不是怕，而是顧忌，正在思考如何解決眼前事情的時候，身後又是一陣噪雜聲，三百多道浩大的劍光從空中落下，緩緩的走進了場中。

赫然是曾叔常、水月大師等青雲幾脈首座帶著青雲弟子前來，河陽城好歹也是青雲的地界，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青雲不知道就見鬼了，見得青雲一眾前來，上官策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道：“焚香谷上官策給各位青雲師兄見禮了。”

曾叔常幾人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