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俄國和普魯士人所組成的強有力的反對大軍?或許您可以取得一次、兩次的勝利,但我不認為,你們有實力能與整個歐洲長期對抗,法國人民也不允許你們這樣。”
“您說得對,這才是關鍵。葛朗臺小姐,您知道波蘭吧?這個被奧地利、普魯士和俄國包圍在中間的國家,現在已經被瓜分,徹底從歐洲版圖上消失了。就在帝國橫掃歐洲的那個黃金時代裡,皇帝的到來,被波蘭人看做救星,他們擁戴皇帝。滑鐵盧失敗後,忠誠者甚至為此而入獄。所以現在,已經從版圖上消失的波蘭就是用來對付同盟國的最好利器。”
菲利普看見歐也妮眼中露出一絲探究之色,微微一笑。
“這個時代,關於民族的固有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根本不可能消除。當年,即便皇帝從前成功佔領西班牙,也永遠無法把西班牙人變成法國人。波蘭也一樣。它的國土被瓜分了,但西斯拉夫人卻永遠不可能變成奧地利人、普魯士人或者俄國人。他們對復國念念不忘。葛朗臺小姐,您可能沒聽過卡欽科瓦這個姓氏,但在亡國的八百萬波蘭人心目中,這個流亡貴族的姓氏卻代表著他們的民族英雄和復國的希望。很巧,在皇帝被拘禁在聖赫勒拿島的那幾年裡,我正好與這個家族的人有所接觸。所以很快,您就將會聽到訊息,卡欽科瓦家族將率領波蘭人為爭取復國而發動的一場聲勢浩大的起義。”
歐也妮終於被聽到的訊息震動了下。略一思索,明白過來。
什麼很巧。恐怕那時候起,眼前的這位野心家就已經開始策劃起今天的一切。不過是處心積慮的結果而已。
從本質上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與詹姆斯·羅啟爾德屬於同一類人。只不過,一個玩的是資本遊戲,一個玩的是政治遊戲。
“你是說,法國將會在背後支援波蘭人的起義?”
“您非常聰明!”菲利普讚了一句,“但更確切的說,是法國策動了波蘭人的這場起義,並且,只要有需要,往後就會繼續支援下去。當俄國人發現本已經穩穩落入口袋的那片土地和人口即將不屬於自己,您認為他還有足夠精力去與法國為敵?至於奧地利,老實說,我倒贊成今天軍事會議中那些保守派的看法,既然我們還需要那位來自奧地利的皇后,現在不妨暫時與她的國家講和。葛朗臺小姐,倘若您是奧地利君主,在您的女兒重新被奉為法蘭西皇后的前提下,您是願意一邊繼續與法國為敵,一邊疲於奔命地對付波蘭人,還是預設與法國結盟,以換取已經入袋的那部分波蘭領土的穩妥?”
歐也妮的眉頭緊緊皺起,“拉納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好理解。我的意思是說,倘若奧地利退出反法同盟,那麼,法國將會保證被它瓜分去的那部分波蘭領土的擁有權。”
“您未免太過自信了吧?您把波蘭當成您手中的棋子,憑什麼認為波蘭人就會聽從您的擺佈?”
“很簡單,在卡欽科瓦家族所剩的兩兄弟中,不聽話的那位已經於數月前不幸死於一場意外了。”
歐也妮聽見他用這樣冷漠而毫不在意的語調說出這樣一句話時,整個人忽然打了個寒噤。
她一直覺得,這一輩子的自己已經足夠冷酷無情了。但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她終於忍不住,呵呵地冷笑。
“這就是您支援波蘭人獲得民族解放的方式?您太偉大了。”
對面的男人微微搖了搖頭,神色是平靜的。
“葛朗臺小姐,我從未標榜過自己的偉大,也並不肩負解放全世界民族的神聖使命。我首要考慮的,是法國利益的最大化。正如您所知道的,現在的法國早已今非昔比,底子幾乎全被掏空了。這個國家傾其國力,或許還能支援一兩場的戰爭,但再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長久戰。帝國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