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姑娘，其實不算什麼。”

“啊？說的也是。”白素貞怔了一下，心中有些羞怯，竟不知道怎麼接話。

小青瞅了一眼姐姐，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立刻恢復丫鬟的本色，嗔道：“許相公說什麼呢，我家老爺在世的時候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相公送我們這把雨傘，我們怎麼能不還呢？”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是在下魯莽了。”

葉柯隨口應道，他也不過沒話找話而已，於是就轉過了話題問道：“請問姑娘尊姓大名？”

封建時代貿然問人家女孩名諱，是一件大不妥的事情。

不過葉柯身上全無封建禮教的侵蝕，白素貞和小青，壓根就不知道封建禮教為何物，所以葉柯這一問，三人全無尷尬之情。

白素貞暗鬆了一口氣但卻又躊躇，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白素貞這三個字自然是容易回答，但對方若問自己的身世，又該怎麼說呢？有些為難的道：“這……小青，你替我說吧！”

卻聽小青道：“許公子，我家小姐名叫白素貞，家住川蜀的錦官城，老爺再世時曾為總鎮。如今二老歸天，小姐沒了依靠，便來杭州投親，結果投奔不成，如今就暫住在清波門外民居當中。”

白素貞一雙大大的眼睛含著笑意，讚賞的瞥了小青一眼。

這個答案，早一二百年前的前世，葉柯便知道了。

但是如今聽到耳中，心中卻是升起了一絲惆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川蜀之地，是我極其嚮往的，沒想到，倒是遇到了來自川蜀的白姑娘。”

“哦？許相公也喜歡川蜀之地。”

葉柯微微抬頭，看向西方，心中浮現著遙遠的記憶，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溫柔，口中淡淡的說道：“是啊，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少年時候夜讀詩書，便腦海中想著這兩座名山的模樣。”

白素貞和小青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欣喜之意。

“一說川蜀，他就提到了青城山，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是有天意？”白素貞心中當真是高興壞了。

這個眼前的英俊少年郎，一舉一動都那麼讓白素貞芳心蕩漾，只感覺眼前這個郎君，便是在這裡等著她一千八百年似得。

小青的心思，則深得多。

她又不是睜眼瞎，已經發現姐姐對眼前這個許仙，已經動了芳心，小青還是渴望追隨她修煉得道的，區區一個男人，哪裡不能找到？非要和姐姐掙嗎？

不過還好，這個負心人，知道說一句“峨眉天下秀”，本姑娘便原諒你了。

白素貞輕嘆一口氣，問道：“許相公為何流淚了？”

“流淚？”葉柯心中微微一驚，伸手摸了一下臉，果然眼角流出了幾滴淚，還附在那裡。

葉柯也不在意，隨手擦拭掉，笑道：“在下心有所感，有點猛浪了，還望白姑娘不要介意。”

“哪裡，相公客氣了。”白素貞微笑著搖頭，心裡卻一片欣喜：“他都感動到流淚了，還說不是良緣？”

葉柯再次拱手離開，口中道：“二位姑娘慢慢遊覽這西湖盛景，在下告辭了。”

白素貞望著葉柯遠去的背影，對小青笑道：“或許他就是我的恩人吧，讓我算一算！”

若是他便是我要報答的恩人，那定是上天垂憐。

小青道：“那姐姐你就算一算吧！”心中卻道：不會這麼巧吧！

只見白素貞斂眉閉目，纖指交錯，微微幾點白光在指尖眉心閃耀了數下。

眼眸透過光陰的阻隔，望傳千年的因果。一世又一世的往上椎演，終於一張臉龐同腦海中的那一張臉相合，一個小小的牧童騎著水牛吹著橫笛在山野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