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高手們紛紛施展輕功身法,跟著白馬後面一路狂奔。
李滄行在休息的時候就跟錢廣來暗自商量過了,暫不全力以赴,若是情勢危急時再全力出手。二人的功力相仿,這大半年的相處中也沒少較量過輕功,錢廣來一身的肥肉。速度卻著實不慢,李滄行全力施展神行百變和梯雲縱時也只能和他並駕齊驅。這一次二人都只用了六七成功力,跟在隊伍的中間。
奔得十餘里後,這百餘名高手的隊伍漸漸地拉開了大約有一里路的距離,譚綸的馬乃是健騎,可日行八百里,奔出這十餘里也只不過用了兩柱香的時間。而眾高手們功力不一,奔在最前的尚且氣定神閒,落在後面的反而一個個氣喘吁吁。
李滄行與錢廣來一邊夾在中間施展著江湖上尋常的提氣縱躍的身法,不緊不慢地跑著。一邊低聲的交談,二人都挺奇怪為何這些倭寇也能跑得如此之快,連前面的錦衣衛也沒能追上他們。
正在交談間只聽到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兵刃相交之聲,所有人都加快了腳步,前方一百餘步的譚綸的坐騎一下子衝進了密林之中。
當李滄行奔進密林時。發現這裡正在激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地上躺著數十具屍體。十餘具是倭寇的,而錦衣衛的死者有三十多。一些受傷的錦衣衛士們倚樹而立,點著火摺子,把這陰暗的樹林裡照得燈火通明,手持長刀的倭寇們正與錦衣衛們殺成一團。
沈鍊的馬已經死了,倒在地上。肚子給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四肢還在條件反射式地抽動著,而沈鍊的腿上官褲也裂了道長長的口子,護脛甲給劈掉了一半。露出裡面的肌膚。
看這樣子,想必是倭寇在此地設了埋伏,以土遁的方式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下沈鍊的坐騎被開膛破肚,人也險些斷腿。
與沈鍊對敵的是一名中年倭寇,白天的戰鬥中,李滄行看到這人是最先跳起以手接劍的一個,因為這人露在外面的手臂上足有十餘條長長的刀疤,其狀可怖,因此李滄行狠狠地記住了他。這人現在沒帶面具,臉上同樣是兩道刀疤自額及頰,隨著他抽動的面部肌肉一跳一跳,彷彿兩條蚯蚓。
沈鍊用的是標準的萬里黃沙刀法。李滄行是第一次實戰中見到這門流傳已久的西北武林快刀,只見他出刀快捷如風,刀刀狠辣,絕無拖泥帶水,一把一尺三分長的快刀如一團跳躍的銀光,把整個人都罩在裡面。
而那疤面倭寇,則是右手長刀,左手一柄短刀,長刀的攻擊威力之大,飛沙走石,而那短刀則用來格檔沈鍊的近身攻擊。
李滄行拋開對倭寇的仇恨,仔細看了一下他的刀法,發現這東洋刀法極為精妙。
疤臉倭寇的長短刀的銜接非常合理,長刀不是象中原武人這樣以劈為主,而是更象峨眉紫青劍法那樣,突刺極為精準,一旦不能得手,則馬上長刀轉削,短刀則護衛近身,防止沈鍊的近身纏鬥,隨著打鬥的繼續,他的長刀也不停地開始帶動起地上的塵土石塊,顯然內力非同小可。
更厲害的是,沈鍊的刀法已經是極快,而這疤臉倭寇的刀法卻更是幾乎肉眼難辨,兩人招招攻敵要害,卻是很少出現兵刃相交的格擋,往往是一擊不中或者見敵來得及救就馬上變招換一處攻擊。對比林中此起彼伏的叮噹之聲,這二人的打鬥如舞蹈一樣,動作極為優美,卻又是兇險異常。
李滄行迅速地環視了一下樹林,倭寇尚有六十人左右,錦衣衛士還有二百餘人,一般是兩到三個衛士合鬥一名倭寇,這些倭寇戰法極精,往往兩三人一組,背後完全交給同伴,進退如同一人,隱隱有些合擊武功陣法之妙。
白天所見的倭寇幾乎全部投入了戰鬥,而那大紅盔甲的首領卻仍然戴著面具,坐在馬紮上,雙手拄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涓涓的紅色小溪正從刀的血槽裡流下。
那個異類劍客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