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滿眼都是淚水,哭哭啼啼地撿起了地上的麵餅,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揣在懷裡就往外走,三兒趕走了自己的媳婦之後,跪在了外面,滿臉都是歉意:“七婆婆,都怪我不好,沒教育好我媳婦,回去後我一定狠狠地收拾她,讓她知道是尊卑有序!”
七婆婆手裡的活兒始終就沒有停,她搖了搖頭,嘆道:“三兒啊,雖然當年是我把你這小子給抱來了這個村子,可是你現在也娶媳婦成家了,我老太婆一個人可以生活,你不能象以前那樣每天還來給我送飯的,有時間多跟你媳婦在一起,沒必要每天下地前和收工後再來給我送吃的。”
三兒連忙急道:“這怎麼可以呢,我劉三兒當年只是個給扔在路邊的棄嬰,要不是七婆婆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在我心裡,您就是我的親孃,哪有兒子能不孝順自己親孃的呢!這些年您把我趕出這屋子,要我單過,我這心裡可真不是滋味,七婆婆啊,是不是您不要三兒了,不把三兒當成您的孩子了,才不願意和我們一起生活呢?又或者是我那婆娘實在不懂事,伺候不好您老人家?要是她對您不孝,我轉頭回去就休了她!”
七婆婆長嘆一聲:“三兒啊,你多心了,婆婆只是想要一個人清靜罷了,你家裡又有媳婦又有娃兒的,太鬧,婆婆已經沒有精力再帶小孩子了,對了,聽說今天村裡來了幾個陌生人,是情況?”
三兒笑道:“沒進村呢,只是在田頭問了問,是三個外地來的客商,為首的是個壯漢子,帶著兩個隨從,說是路過我們劉家村,要討碗水喝,我就把我的罐子裡的水分他們喝了幾碗,喝完後他們就走了。”
七婆婆“哦”了一聲,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這三個人只問了這一句,沒問別的就走了嗎?”。
三兒想了想,搖了搖頭:“有一個隨從好像隨口問了句,說村裡是不是有個叫劉七娘的,我村裡沒這個人,當然就說沒有啦!”
七婆婆腳下的踏板突然停了下來,眼中神芒一閃:“那隨從真的在問劉七娘?”
三兒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這村子裡的女人都是外村嫁過來的,本村的女兒也都嫁到外面去,所以根本沒劉七娘這個人嘛,七婆婆,有問題嗎?”。
七婆婆突然叫了起來:“哼,我看你也是越來越出息了,成天跟外人搭訕,婆婆沒告訴過你外面的沒幾個好人,要你離得遠點嗎?”。
三兒低下了頭,象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低聲道:“婆婆。是我的錯,請您責罰。”
七婆婆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吧。叫你媳婦也別送菜過來了,今天婆婆不高興了。不想見你們,回去後好好待著,閉門思過,這幾天我不想見你們,聽到沒有?”
三兒抬起頭,還想要分辨幾句,卻撞上了七婆婆那張枯如樹皮,陰沉著的老臉,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七婆婆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面沉如水,她站起了身,把外面院子的院門給合上,然後走回了堂屋裡,又關上了兩扇房門,堂屋內的光線變得異常昏暗。她小心翼翼地點起了一盞油燈,坐在了桌邊,跳動的燭光映著她皺紋密佈的臉,只聽她緩緩地說道:“既然來了這麼久了。何不現身一見呢?!”
堂屋後的窗戶無風自動,突然向上翻轉,外面一陣風吹得這油燈一陣搖晃。幾乎要燈滅,等到燭光重新穩定下來之時。屋裡已經多了三個人,全是黑衣蒙面打扮。為首的一人,身材豐盈,黑巾蒙面,一雙眼睛,如秋水一般地水波盪漾,而站在她身後的兩人,一人壯碩高大,兩道劍眉配合著虎目,炯炯有神,另一人則是身形高挑,藍布包頭,揹著一柄長劍,一看即非凡器。
七婆婆的臉色微微一變,嘆道:“想不到老身隱居這裡三十多年,還是給你們找到了,罷了,你們都這麼厲害,老身絕非對手,動手吧!只是在老身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