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該怎麼辦?”安琪方寸大亂。
溪望笑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立刻給你的上司打電話,為這30萬備案了。難道你還想把這筆錢花掉?”
“哦。”安琪應諾一聲,立刻致電蔡警司,向對方上報此事。掛線後,她才鬆了口氣:“蔡Sir說他會處理,只要我別動這筆錢,就不會有問題。”
“現在我們該弄清楚這個匿名者到底是什麼人。”溪望向安琪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接到匿名者的電話?”
“就在我們遇到楊導演的前一天。”安琪回憶道,“匿名者還暗示我別插手戴炯的案子,他說我有個老朋友要報復當年參拍九鐵廣告的所有人,只有幫他盜竊證物,我才能逃過此劫。”
她又道:“當時已快到財仔的還款期,我還想是不是上天可憐我,給我這筆錢救急呢!可是,當我冷靜下來,又覺得自己不該動這筆錢,要不然這輩子也翻不了身。”
“你是想有我們這兩個冤大頭在身邊,根本不用為錢煩惱吧!”榴蓮不屑道。
“我哪兒有這麼想。”安琪反駁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遂扯開話題,說,“雖然我還猶豫要不要用這筆錢,但當年參拍廣告的人接連出事,我開始相信匿名者的警告,儘量避免介入他們的案子。”
“30萬,不多不少,剛好跟你的欠債數額一樣。”溪望皺眉思索,遂向安琪問道,“財仔應該不會隨意透露客戶資訊吧?”
“當然不會了,上次你不也打電話去問過嗎?如果他們隨便洩露債仔資料,就算私隱專員公署不找他們麻煩,也沒人再敢跟他們借錢。”安琪頓了頓又補充道,“債仔要是不還錢,那就另當別論。為了討債,他們沒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像剛才那樣,到債仔的住所、公司,‘提醒’對方還錢,其實就是變相公開債仔的隱私。”
“但財仔也沒將你借款的數額說出來。”溪望繼續分析,“我跟榴蓮算是你最親近的人,但也不知道你跟財仔借了30萬。匿名者為何會恰好給你30萬,而且還是在還款期將近的時候給你?”
他思索片刻,遂向安琪問道:“你最近有沒有向別人提及自己跟財仔借錢?”
“跟財仔借錢又不是很光榮的事,誰會到處告訴別人呀!”安琪不住搖頭,“我連你們也沒說,更何況是外人。”
對方在五天前才跟安琪聯絡,應該是最近才知道她的財務狀況。而溪望自到香港後,除了這兩天跟她鬧彆扭外,其餘時間都跟她黏在一起。她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溪望基本上都知道,印象中未曾有人試探她的財務狀況。
溪望想了好一會兒,也沒理出頭緒,便隨口向安琪問道:“昨天我回去總部時,羅傑說整個下午也沒見你,你到哪裡去了?”
“我逛街去了……”安琪支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溪望責備的目光道出事實,“我找鍾醫生複診。”
“複診?”榴蓮睜大雙眼盯著她,驚慌地問道,“你得什麼病了?癌症還是艾滋?還能活多久?”
“你就這麼想我死嗎?”安琪一臉可憐巴巴的表情,轉頭對溪望說,“上次你在星光大道跟老吳先生釣魚,我覺得無聊就在附近逛街,其間竟然碰到鍾醫生。她說跟我這麼有緣,就送我一個催眠減壓療程,當即就把我帶回診所去,給我做了一次催眠減壓。”
“催眠……”溪望眉頭緊皺,回想起阿慕的前女友,曾利用催眠術使阿慕愛上她,不禁哆嗦一下,責怪道,“你怎麼可以隨便讓別人催眠你呢!”
安琪怯弱答道:“反正又不用花錢……”
“天底下從來沒有免費午餐。”榴蓮亦罵道,“但凡有好處主動送上門,必須留意三分。連這個也不懂,你早晚會被賣掉。”
溪望亦點頭認同,說:“我們離開診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