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的肥臉。
笑過了,停歇間欒梟卞想起一件事,邊默自己忍不住嘴角邊上翹,笑說:“前幾天他們政府部門開會完了千水鄉黨委書記和我們喝酒,發的牢騷還要好耍些。”
“啷個說的?”小張把方向往右轉過了一個彎問。
“他說:‘一開會就是說我們工作不得力,日嘛不想哈我們工作搞不好的原因一是像寡婦睡覺,上面沒人;二是像妓女睡覺,上面老換人;三是像和老婆睡覺,自己人老搞自己人。’狗日當個頭頭好嫳都有幾層,整得條條款款的,硬還是有些形象咯!哈哈!”
“說吂是說,狗日的確硬還有點道理咯!”楊重有點感觸,冉主任是老婆的表兄,除此之外,他冇得別的關係。
擺得幾個龍門陣,笑得一歇,就過了茅裡壩,再下坡經過兩個S段就是酉陽縣城了。
“三菱”在S間輕盈地穿行,消聲效能特好,只聽得見輪胎與地面摩擦輕微的“沙沙”聲。晚霞有層次地灑在山頭樹稍,偶爾溜進車裡變幻閃爍,在樹枝的網格中織成了五彩的紗,披在了車窗邊的吳德和楊重的右肩,暗紅為主的色彩在頭上晃動,無論莊重詼諧,臉上就變得曖昧起來。
在現代化文明門檻邊舉腳不能的酉陽是個典型的城鄉混合體,不大的小縣城萎萎縮縮的蜷在群山腳底的平凹地,象一簍小細娃兒睡覺用的搖背篼(即搖籃),剛躺得下身,在初生中的農業社會還略能腳蹬手舞,長到歲餘多點,冇得了刀耕火種,掛上點點文明氣息,就擠得動彈不得。布落在城間的各種混雜的建築,象山裡農婦放在細娃兒搖籃裡的布片,色色種種。土家木房與單位磚瓦房以及少量樓層不高的鋼筋混凝結構建築相互交次錯亂,成了帶土泥的床單,未洗盡的花布尿片,以及不多見的紗綢。
邊上的山面同如農戶家中的搖背篼耐用,過了多少輩人,只見邊上青蔑變黃再黑,卻一代一代地順衍傳承。山底有一二罕見的工廠在時斷時續、有氣無力的冒著黑煙,山上有農民薅草播種點谷,各為景緻,不相干地解讀著老死不相往來。唯一與它處不同的是大酉洞周邊還有鬱鬱蔥蔥地披掛著樹叢,又一人得道地提攜連帶著少量的綠色呈三尖角伸向了玉柱峰側。聽老輩人說,這是個山內洞,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與五柳先生筆下的桃源無二。解放後,常有持槍戰士在周邊巡邏,半腰還駐紮著隊伍。縣城裡本就有武警,也不曾引人多思。再過得些年月,隨科技進步更替解禁,才知道里面本是中國西南通訊樞紐,利用這個山內洞,肩負了整個西部通訊的氣脈重任,持槍的不只是武警,而且是解放軍某特種部隊。大酉洞的綠色因此而長存,因為這是個負任特殊使命的重點,為避人耳目,早期酉陽的過於落寞孤寂是不是也因它而至呢?難解不知!
第十七節
卜嘉儀看人倒不錯,小張在喝酒的問題上自控能力是有的,喝上兩杯啤酒後無論三人說什麼他也不喝了,自己是專職做司機,天天握著方向在路上跑,要保住小命,這是個起碼知識。端著健力寶,時而向吸管啐上一口,夾一注小菜。看著三人斗酒也不插話,只是偶爾會意地笑笑,他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要明哲保身,有時不經意一句話就把眾人的矛頭引向自己了。每天與各位領匯出入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場面他是司空見慣,自然心底有數。
“欒哥,現在往哪走?”耐心地等到三人酒足飯饜,欒梟卞結帳後,小張問他。正拿著牙籤掏牙縫,欒梟卞嗚嗚地回應:“去酒吧唱歌。”
穿過大堂,四人走到門外,小張去壩子開車,三人就站在“有浪賓館”那一會溜過去一會兒溜過來在四個字上面各作等時停留的霓虹燈下等。
夜幕中,“有浪賓館”門口的兩根大圓柱魁偉,投影在地上變得肉實,臥爬在大理石地面,黑影外的地方反射著燈光碎片,與大堂裡琉璃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