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她我和葉家謙是情侶的?她個小屁孩知道情侶是什麼嗎?還有,那個該死的老師,沒事教這些做什麼,完全是在荼毒祖國的花朵嘛。
我在心裡惡狠狠地想著,感覺到售貨員的眼神一直好奇地在我們三個人之間徘徊。
“叔叔,你說好不好嘛?你和姐姐就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吧。”小姑娘又開始纏人了。
“好啊,再給我拿兩個草莓味的冰淇淋。”葉家謙沖售貨員喊道。
我詫異地轉過頭看葉家謙,他什麼時候也愛吃冰淇淋了?而且他居然真的順著小姑娘的意思來,難道沒聽見她說的“情侶”兩個字嗎?
葉家謙嘴角揚起一個壞壞的笑,眼裡全是溫柔。我只看到他漆黑的眼眸裡自己的一張臉,帶著驚訝,帶著——滿滿的笑意。
媽呀,立刻收回眼,那個笑得一臉春風的人不會真的是我吧?還是不要多想,好好地等我的冰淇淋吧。
不一會兒,售貨員就將冰淇淋遞了過來。她一邊收錢,一邊古怪地打量著我們三個
小姑娘吃完了雪糕,又神采奕奕地挨個嘗試遊樂場裡的遊戲。
我和葉家謙跟在她的後面,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敢去看葉家謙是什麼表情,我只好把自己的視線一直鎖在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正在玩雲霄飛車,在上面衝著我們大喊大叫。
迎著烈日,我仰頭回答小姑娘的問題。在刺眼的陽光下,小姑娘的身影有點模糊,我的意識也有點模糊。
我想我一定是中暑了吧,要不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人牽住了的手,而那個人居然那麼像葉家謙?
把這個荒唐的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裡趕走,我決定低下頭,用事實來說話。
可是,有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的手裡什麼時候真的多了一直手呢?
不可置信地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沒錯,不是我的幻覺。那確實是一隻手,一隻長在葉家謙身上的手。
他五指分開,一根根嵌進我的手指裡,指尖扣住我的手面。
而我的手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僵硬地向前伸直著。
抬眼看葉家謙,他正仰頭做著和我剛才相同的事情。感覺到我的注視,他低頭衝我一笑,很快就繼續和小姑娘說著點什麼。
幾乎是同時,他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望著他側臉柔和的線條,我微微有點失神。
神啊,可不可以告訴我想在是什麼狀況,為什麼葉家謙會突然牽住我的手呢?還有,我該不該有所反應,譬如,反握住他的手?
手心裡已經開始冒汗,難道葉家謙不覺得這麼熱的天牽著一隻汗涔涔的手很難受嗎?至少,我非常地不自在。但是另一方面,我又不想先放開他的手,哪怕我還是沒有反握住他的手。
就讓他這麼一個人靜靜地牽著吧,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貪婪地汲取著從他手心傳來的有關葉家謙的一切溫度和氣息,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和他如此接近了。畢竟,一個月後,我們就要分赴各自的學校,開始各自新的生活。
忽略心中的疑問和不捨,我全心全意地享受和葉家謙連在一起的這一刻。
直到小姑娘下來,葉家謙也沒有鬆開我的手。小姑娘很快就發現了我和他叔叔的小動作,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一臉不壞好意地對著我和葉家謙奸笑。
後來,我們一起去吃了麥當勞。葉家謙終於鬆開了我一直沒有反應的手。可是出了麥當勞門的一瞬間,他又一次很自然地牽住了我的手。讓我覺得這個動作我們像是已經做過了上百遍,上千遍,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天經地義。
我們的手一直那樣牽著,一直到我和他們分別回家為止。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