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裡悄悄塞了個紙團,曉南將紙團默默的塞進袖籠,微微點頭朝著二胖略表禮數,面色透著股悽婉,緩緩坐下了,一股子乖順的模樣。
二胖見曉南這樣,還真以為曉南現在就是隻軟柿子,任他拿捏。“南老闆,自從我三弟向我提了你家南記那檔子事兒,我可是舍了我家船行的生意,專門來幫你家做調停。想你初來乍到,在縣城人生地不熟,那縣令家的木公子又是個靠不住的,老夫我就特意幫你尋來了苦主,從中做個和事佬,就算幫我家三弟了了樁心願。”說著一隻肥手又上來欲抓李遇臂膀以解相思,被李遇一個覆手,甩開了。李遇手裡明晃晃的握著把東湖綠珠匕首,敲了聲檯面,落了二胖的臉。鄭二胖也沒覺著掃興,倒是看著李遇的眸子更熱絡了些,向王管家揮了揮手。王管家便知了意,向包間內側的隔間陸陸引了一對中年夫夫出來。
曉南用餘光瞥了眼匕首,確信和那劉金子的一樣,便目光流轉,轉瞬間泫然欲泣,抬眼看向那對畏畏縮縮剛入座的夫夫,“你們家劉金子要燒了我家木料,被人在我家料房發現,不知怎的就奪了性命。雖是劉金子行下作在先,但確實不該一死,如今作為他的東家,我怎麼也得表下心意。”
王管家見季曉南一番話將自己乾乾淨淨摘了出去,滑不溜秋,心下不快,向那夫婆遞了個眼神。那夫婆怕是脖子上有東西在燒,巴不得把臉埋在桌子裡,唯唯諾諾的說了起來,“我家侄兒金子,從小,從小乖順聽話,怎會。。。怎會,做下這等糊塗事兒。”抬眼看了王管家的和顏悅色,方又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怕是有人嫁禍,奪取。。。奪取他性命,可憐,可憐他年紀輕輕就。。。就遭人暗害。遭李金寶毒手,我這兒,定要讓他為我侄兒,償。。。償命。”一番話磕磕巴巴好歹說了下來,王管家暗咳了聲,也不知是對這位夫婆滿意還是不滿意。
雖是條理明晰卻沒有半分哀痛之意,看這劉家也是知情之人,說不定劉金子在世他們也是知道的,看他們對王管家惟命是從,膽戰心驚的樣子,怕是遭威嚇已久了吧。安叔在一旁憤憤不已,“滿嘴子胡沁,什麼償命不償命,你家劉金子火燒料庫就已經是人贓並獲了,如今雖是身死,可這命案衙門還沒判,輪得著你誣賴好人,什麼償命不償命,償你個大頭命!”
劉家夫婆被王管家拍了下脊樑,頓時人一下子打了個激靈,“什麼人贓並獲,你家,你家料庫現在還好好的,我家,我家金子,可是還被放在衙門的停屍臺上。五鼓道上那麼多人都見著李金寶心狠手辣地殺了我家金子。衙門裡的青天大老爺必會為我家主持公道,讓,讓那李金寶償命!”
“什麼償命!。。。”曉南趕緊打斷了已經揮拳頭上桌子的安叔,“什麼償命不償命的,我們今日談的不是表心意嗎?”帶著點哀求的顏色看著二胖。二胖估摸著也是解圍的時候,“劉家夫婆子別意氣用事,人走燈滅,你們現在關心的可是將來的生活。老劉頭,那金子的弟弟金玉今年可是要婚配了?把你的難處給南老闆說說!”
老劉頭這才抬頭看了眼曉南,“南,南老闆,今年金玉和松平縣縣衙典吏說了親,做人家填房。畢竟是典吏,這嫁妝可不能少了,人家說得和元配夫人嫁妝單子一樣,估摸著得。。。得兩千兩雪花銀。金玉是我家過繼的小哥兒,這一上一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