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本來想要等姑娘養好身子後再一起回去的,只不過在下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可能沒辦法等姑娘同行了,故而來向姑娘告辭。”他看著我,有些抱歉的說著他的理由,只不過看著他有些粗重的氣息,我隱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我盯著他,伸手抓過他的手臂,搭上他的脈搏。
紊亂,他身上的氣息翻騰,隱隱有股東西在他的體內衝撞著,是中毒嗎?我抬眼對上他略藏痛苦的眸子問道:“你中毒了?”
“想不到姑娘也是岐黃高手。在下中的不是毒,但也差不多,中的是血蠱。”他苦笑幾聲,神色有些悽然。
“血蠱?”我不解的問道。
“一扇門的孩子都是孤兒,我們從小就被關在小黑屋中訓練,彼此廝殺。作為一名專職殺手,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有朋友,只有任務。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正式加入一扇門的那天,門主會讓我們宣誓,在我們體內種進血蠱,牽制我們,讓我們永生永世不得背叛,除了一死,我們才可以解脫!”南宮寒神色黯然,回想起那段血腥的童年回憶,饒是冷骨絕情的他眸中也是藏不住的傷痛。這是他平時都刻意隱藏起來的哀傷吧?我現在才懂得為何他深邃的眼眸中讓人看不出任何情感,不是沒有,而是他隱藏的很好。
我看著面前一臉神傷的南宮寒,竟不知該如何安慰,我知道只有身處黑暗的人才能真正的瞭解他的痛苦。唇齒幾次開合,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同情的話他不需要,而我此刻卻是同情他的。從最初的冷漠到現在對他的理解和同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啊。
“就算身處黑暗,也要相信終有一天會迎來黎明。若是連你自己也要放棄自己,那你就只能在黑暗中沉淪。血蠱我暫時沒有辦法可以醫治,但是我會試著想辦法的。你這次回去是去拿解藥嗎?”終是不忍心見他這樣,還是出聲勸慰道。
他深邃的瞳眸中分明溢滿感激和欣喜,線條剛毅的臉龐略帶著微笑,聲音有些啞然:“嗯,這藥是暫時用來壓制體內的血蠱的,每月都要服用一枚。”
“只是你的任務沒有完成,他們豈會輕易地給你解藥?”我有些擔心的問道,畢竟,沒有完成任務對他來說回去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所以在下接下來提的這件事可能會委屈了姑娘,在下回去必然要跟門主交代姑娘已死,不然就算不是在下,他也會派其他的殺手再一次對姑娘不利。所以,姑娘暫時不要用原來的名字,委屈姑娘了!”他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暫時不用本名倒也是無所謂,本來在西?他們也從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只有嶽鳴剛剛知道而已,連阿蜜絲公主都不曾問過,總是姑娘姑娘的稱呼我。也難為他為我設想那麼多了,既然現在我的這個名字會給我帶來危險,那就暫時不用也罷。想到燁,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的一陣難過和擔憂,他現在怎麼樣呢?
“南宮寒!”我看著他輕聲喚道,這是我第一次喚他的名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錯愕的望著我,而後才不好意思的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此行前往宣國,能否幫我打聽一下宣國皇子凌燁?還有被你刺傷的那個女孩婉兒,我很擔心他們。之前託阿蜜絲公主送出去的那封信不知道有沒有交到尉楓手中,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音訊,你能幫我嗎?”我帶著一絲懇求,希望他能將凌燁的訊息帶給我,雖然我知道這樣會讓他很為難。
“在下會盡力為姑娘辦到!”他沒有一絲猶豫。
“謝謝!還有保重!”我輕聲笑道。
他點點頭,握緊手中的長劍,轉身離去,我目送他落寞冷寂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鐘鼓聲和琴瑟喜樂的聲音久久的在王庭的上空迴旋飄蕩,夾雜著